顾侨不敢吭气，关汉承也不说话，无形的压迫让顾侨坐立难安，后背和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却不敢擦一下。

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关汉承，见他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顾侨有点顶不住了。

“关局长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这是上级转交给我的，我这个人好奇心略重些，想问问顾先生要举报的人到底是谁？”

关汉承一直不笑也就算了，偏偏他这个时候笑了。

顾侨差点没尿出来，他想不通自己不就是举报了个走后门的来历不明的女学生吗，怎么就把自己举报到夏国安全局来了？

“我、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就见过她一次。”

顾侨紧张不已，他刚说完，关汉承的助理敲门而入，手里还有一摞资料。

助理看都没看顾侨一眼，一板一眼地开始汇报。

“顾侨，32岁，首都人，堂叔顾松年是现任首都市长。其本人原本为新能源领域知名教授周晰的学生，近日与周晰教授共同参与了新能源开发项目。但于进入项目当天被项目总负责人恬棠开除。”

这份资料基本上已经说明了顾侨举报恬棠的原因，被恬棠开除，怀恨在心罢了。

“这份资料，不知道我的人查得对不对。”

他看向顾侨，神情自然平静，没有半分起伏，顾侨自然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对……对吧？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顾侨反复强调自己不认识恬棠，不知道恬棠的名字，殊不知这本身就是心虚的一种表现形式。

“是这样的顾先生，恬老师呢，是国家秘密栽培的重点科研人员，她确实很少露面，外界知道她的人不多，虽然不知道二位为何发生了冲突，但是，恬老师进入新能源开发这个项目，是上边批准的，不存在你举报信里提到的虚无内容。”

关汉承心里有了数，也就不再和他绕弯子，直白地说出了这次的目的。

“第一次可以当做不知者不怪罪，现在你知道恬老师的身份了，我希望你可以签署相关的保密协议，不要再提这些，你看呢？”

顾侨从听到恬棠的身份开始就被愤怒冲击着。

他无法相信恬棠那样的人居然会是什么国家秘密培养的科研人才，恬棠明明就是个普通学生！

“关局长，恕我无法相信你的说辞，科研是神圣的，是伟大的，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你不能用这样拙劣的谎言去掩盖科研身上的污点！”

关汉承：……

怎么就科研身上的污点了？

这帽子盖得挺大啊！

“顾先生为何会认为，我在说谎？”

关汉承换了个姿势，兴致勃勃地与他对视着。

顾侨一哽，他要怎么说，感觉终究是感觉，是做不得真的。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感觉当做举报恬棠的证据，别说关汉承信不信了，就算关汉承信了，普罗大众也会觉得离谱，哪怕他们根本不懂科研！

“顾先生？”

顾侨半天不说话，关汉承便催促了一句。

“总之，恬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这些人心里一定最清楚！你们这是在毁了我国的科研之路！她怎么可能懂新能源？”

“顾先生见过恬老师在实验室的样子吗？”

关汉承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模样，并没有多做解释或是呵斥他，反问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题。

“没有。”

顾侨摸不准关汉承的意思，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那这么说来，顾先生应该也不知道，周晰教授已经离开新能源开发这个项目了吧？”

关汉承的话音才落，顾侨便猛地站了起来，满眼的不可置信。

“为什么？”

“这个呢，我不太方便透露，如果顾先生想知道，可以回去看看国科委的内部通告，我想以顾先生的科研才能，应该有资格看到才对。”

关汉承才不承认他是有点小心眼，故意嘲讽顾侨的。

顾侨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他哪儿来的资格看到国科委的内部通告？

不过这份通告的保密级别并不高，如果顾侨有心打听，也是能打听到的。

甚至于，但凡他人缘好点儿，社交面宽点儿，也不至于还要关汉承告诉他这件事了。

“是恬棠的阴谋！一定是！她就是看不得别人比她优秀，故意陷害排挤周教授！”

关汉承这次是彻底无语了。

他看顾侨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没有情绪到现在只剩下了嘲弄。

“据我所知，顾先生曾经放话威胁恬老师说‘你会为你的张狂付出代价’这样的话，是吗？”

顾侨完全没想到，连他当时说得这样的话都会被夏国安全局知道，顿时抖了个激灵。

“我当时没有别的意思……”

有没有别的意思已经不重要了。

关汉承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