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倾向谁？

这个问题问得，真是让人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恬棠不吱声，顾泽也不说话，周晰等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这俩人并没有和他说实话的打算，顿时苦笑。

“你们两个鬼灵精！不说就不说吧，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大概。不瞒你们说，黎阳跟着我走了两个两个项目，这是第三个项目了，前两个项目没这个项目严重，多多少少也出过一点儿问题，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这话的意思有点让人摸不准他的立场，更让人想不通他想说什么。

恬棠叫了他一声，想让他别说了，他却挥了挥手。

“我认识黎阳的时候，和恬老师你来这边的时候差不多。同样是新到一个项目组，他连负责的小组长都不算，就是个普通的研究员，但人年轻说话傲气，得罪人的话他没少说，自然而然就被人排挤，说他没资格参与我们的项目。”

周晰摆明了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倒一倒，恬棠几次想劝解都插不进话，到后来干脆和顾泽一起当个沉默的听众，听着他细细碎碎地念叨那些过往。

“我觉得他悟性好，人也有脑子有见地，活泛，知道举一反三，有创新能力。咱们搞研究的，总是死背教条怎么行？我力排众议，带着他在那个项目组扎根。”

恬棠心里有点泛酸。

若一切真如周晰所说，而今天的事儿最后查出来是黎阳所为，那周晰也太惨了点儿。

他一心看好的人，最后居然要背叛他，背叛祖国和人民。

这对于一个爱国的研究人员来说，无异于致命的打击。

“第一，个项目组出事儿的时候，大家心里都不好受，那时候黎阳哭得比谁都惨。可能他也觉得我好哄？反正在那之后我们时常联系，我也去了其他的项目组，平平稳稳地走到了最后，而他总和我说他的郁郁不得志。”

郁郁不得志吗？

恬棠记忆里，黎阳的形象是很模糊的。

半个多月的时间，她和组里很多人都有所交流，其中不乏天资聪颖的天才型研究员，也有勤能补拙的老研究员，不管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独特鲜明的性格和脾气。

唯独黎阳不一样，黎阳好像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谱，能认出他，却不会记住他太多的特征。

认真想想，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

恬棠不想对周晰和黎阳的过往多做评价，但她会警告自己，以后要离这样的人远一点。

老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大抵就是黎阳这样的了。

“不管怎么说，我应该和你们道歉，如果不是我推荐了黎阳，他不可能接触到这个级别的项目，是我识人不清了。”

抛去一开始的煽情回忆，周晰这话无疑是把黎阳的罪名给定下了。

他认定了林夏不是那个主动的人，黎阳才是，至于原因，恬棠还没有想出来。

整整三天，整个项目组的人都被困在致远楼里，吃喝都有人送进来，但是他们出不去，更无法与任何人联系。

三天后，调查结果出来，武警撤离，顺便带走了黎阳、周晰和林夏，如无意外，他们三个都回不来了。

正如周晰当初说的，他识人不清，他推荐了黎阳，所以他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至于这个代价是否过于严重了些，没有人在意。

或者说，比起周晰个人的研究生涯，国家利益要更高，更重要。

因此而牺牲掉周晰个人的利益是无奈之举，也是情理之中。

周晰一走，恬棠就成了项目组里唯一的负责人。

她庆幸之前周晰教了她不少，现在逐渐上手倒也不算麻烦，只是项目组里的气氛到底是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恬棠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只是清楚地意识到，很多人都不太爱笑了，大家按部就班，每天讨论的也都是实验上的问题，不像之前那样有说有笑，还会讨论娱乐圈八卦和自己家里的趣事。

恬棠偶尔会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找他们聊聊，但到底是敷衍了很多。

她想不通，为此努力过，并没有成果，也只能放弃再继续努力。

“闷闷不乐，为什么？”

最能感觉到恬棠情绪变化的人，无疑是顾泽。

他们俩倒是还和以前一样，一起上下班，顾泽给她带早餐，晚上再一起去顾家吃饭，有条不紊。

接触多了，顾泽也很难不发现恬棠的失落。

“我只是觉得，自从黎阳的事情之后，大家好像都不怎么交心了。”

恬棠坐在路边供人休息的 长椅上，神色怅惘。

“这很正常，大家都是竞争关系，之前你会觉得大家像朋友一样相处，无非是因为周晰的个人魅力太强，让大家不自觉地配合上他的脚步。但现在，大家其实和你都不太熟悉，自然无法感觉到你的个人魅力，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顾泽在她身边坐下，将道理掰碎了，耐心地讲给她听。

“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