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确实多，但恬棠什么都懂，用不着人翻译，更不用停下来思考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目十行的效率并不低，等她都签完了，也不过才中午十一点半多一点，吃饭时间正好。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办公室，才看见那个带着顾泽过来的女研究员不知道在干什么，低着头脚尖不停踹着电梯旁边的墙面。

“林夏，你在干什么？”

周晰不太高兴，喊了她一声，见她吓得一个哆嗦，又缓和了神色。

“都快十二点了，你不去吃饭在这儿想什么呢？”

“周教授，恬老师，顾……顾研究员，你们这是要去吃饭？”

林夏先是脸一红，尴尬地解释了几句，又把眼神投向顾泽，见他并没有看自己，面色有些发白。

“我、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我刚才，刚才在忙着整理数据，整理完大家都走了……”

她这理由不是不行，只是她的神情和混乱的表述，让人很难相信就是了。

不过恬棠倒是无所谓这些，三个人吃饭还是四个人吃饭都一样，反正都是吃饭。

她看看顾泽又看看周晰，见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试探着回了一句：

“我们要去二食堂，你要一起吗？”

她才说完，顾泽就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不是吵着要吃石锅鱼？我在水木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二食堂什么时候有石锅鱼了？”

“我什么时候……”

恬棠的反驳还没来得及说我，周晰就一脸认同地接上了顾泽的话茬。

“是啊恬老师，想吃石锅鱼咱们就去，林夏不是不善解人意的性子，对吧林夏？”

恬棠：……

行呗，他们俩都想吃石锅鱼，她就不该多这个嘴！

林夏的脸色白得吓人，她似乎承受不住了似的，扶着电梯旁的墙面，勉强勾起一抹浅笑。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自己去就好。”

“嗯，不好意思林夏，下次有机会让恬老师请大家吃饭！”

周晰说着不好意思，可他那样子分明就好意思得很。

“我手机忘在办公室了，恬棠你陪我回去拿一下。”

顾泽根本不给恬棠疑惑反问的机会，揽上她的肩膀转身就走。

“你们快点，我在这儿等你们！”

周晰倒是配合，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把恬棠安排得明明白白。

办公室里还堆着那些签完到文件，倒是周晰一开始和顾泽坐着聊天的茶几上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手机。

恬棠一边嘟嘟囔囔抱怨着顾泽居然丢三落四一边准备给他打个电话，谁知手机才摸出来就被顾泽抢了过去。

“我手机在口袋里，没在办公室。”

迟钝如恬棠终于意识到，周晰也好，顾泽也好，他们俩都不是很喜欢那个林夏的样子。

但是为什么呢？

心有疑虑，恬棠自然就问了出来。

“不是说你们女生都挺会分辨女生的小心思的？你没看出来林夏不太对劲？”

顾泽不知道该怎么和恬棠解释自己的想法，同时也心塞得很。

恬棠对他说一点歪心思都没有的吧，但凡有那么一点儿，她会看不出来林夏的小心思吗？

“哦！你的意思是，林夏她……”

恬棠顿了顿，顾泽眼神亮了。

也不算很迟钝嘛，点拨一下这不就知道了？

可惜，他面前的是恬棠，是注定不会按他预设的剧本走的恬棠！

“你是说林夏她想打听这次的研究内容？为什么呀？她不是研究员吗，等资料和设备到齐，项目开始的时候，她不就知道了吗？”

顾泽无言以对，估摸着林夏应该走了，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转身就走。

“走吧，别让周晰等太久。”

恬棠觉得莫名其妙，顾泽到底在干什么？

她说得不对就不能直接告诉她吗，为什么非要这样暗示来暗示去的！

“怎么样？”

他们俩一出去，周晰就眼神怪异地在他们俩之间觑巡着，见顾泽情绪不高，恬棠也不明不白的，他也跟着收敛起来。

“怎么了你们？”

“顾学长暗示我林夏有问题，我问他什么问题他又不说！”

恬棠也不想告状，可是这件事想想就委屈得要命，恰逢周晰问了，她没能忍住，一五一十地说了。

周晰短暂错愕之后朗声大笑，笑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俩可太有意思了，真的是考上水木的吗？”

“不是，保送。”

顾泽两手揣兜，站在电梯的一角，淡淡瞥了一眼周晰，冷酷无情。

恬棠嘴巴一瘪：“不是，走后门来的。”

凭本事考上水木的周晰：……

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你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