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棠不是不好说话，但如果对方一而再地看不起她，那她也可以变得不好说话。

刚才周晰教授也说了，她是负责人，说明周晰教授是认可她的。

那她自然就端起了负责人的架子。

至于什么初来乍到要和气，不好意思，她的字典里这两个字是要看对象的，不是对谁都可以用这两个字。

“你凭什么？”

白大褂男气急败坏，声音也跟着大了许多，说话措辞也越发不客气起来。

“你一个女的，谁知道是怎么想办法混进来的，还敢要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反正你是谁都改变不了你必须离开这个项目的事实。”

恬棠原本以为这人最多就是觉得她年轻，现在看来，他还看不起女孩子，既然看不起，那就别在女孩子手底下讨生活了，省得玷污了他高贵的男性灵魂！

“顾侨，闭嘴！”

周晰呵斥，可惜顾侨根本就听不进去。

“好得很！你会为你的张狂付出代价！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后台是谁，是不是比顾松年市长还强！”

顾侨哆嗦着手，一根食指不停地在恬棠面前指啊指的，不礼貌极了。

“那么，我也会如实告诉我的后台，你是怎么仗着顾松年市长的威风，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的，希望你的顾市长愿意承担你为他带来的风险。”

恬棠冷笑，转身推开了周晰教授办公室的门进去了。

“顾侨，你太冲动了！”

周晰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说。

恬棠自然听到也看到了他的动作，但没有什么太多表示，反而笑意盈盈。

“不知道周教授要和我聊什么？”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从包里找到了宋隽给她的工作证，规规整整地挂到了脖子上。

说来今天发生这么大的冲突是她的问题，她忘了自己还有工作证，否则也不至于一开始就被顾侨误会。

不过看顾侨的样子，就算她挂着工作证了，他有也不会当回事。

“我替顾侨向你道歉，他最近可能心情不好，借题发挥了。”

周晰面带歉意，欲言又止，到底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恬棠轻笑，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替自己的学生卖个惨求个情，让她别真把人撵走就是了。

可惜，她这人就是这样，看顺眼了怎么着都成，她看顾侨不顺眼，就算真的是那个什么顾市长来了，她也不会松这个口。

有了这样的底线，她回话时也没多客气，软中带刺罢了。

“周教授大可不必如此，他是成年人，应该知道私人情绪不能代入工作，我们的实验是很严谨的，他这样情绪起伏不定的人会给我们带来重大损失。如果您很看好他，或许下个项目可以继续带他，但这次我们时间紧任务重，他不适合，您看呢？”

这话题算是终结，周晰不可能为了一个学生得罪恬棠。

顾侨不懂事，他不是不懂事。

这个项目组是怎么来的，他当然知道。

恬棠确实是这次项目的总负责人，但他也是负责人之一，又怎么会不知道恬棠的底细？

原本以为是个突然起来的小姑娘，什么事儿都会依靠着他，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太多了，小姑娘确实小了点儿，但心里的成算可一点儿也不小。

“恬老师既然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吧，我会尽快通知下去，还要麻烦恬老师和上边申请一下，换个人来。”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恬棠欣然应允。

随后，两个人就超级电池技术的问题进行了一番交流，不知不觉半个下午就过去了。

周晰也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后来的严肃认真。

他就是研究新能源的，自然能听出来，恬棠对这项技术只有死记硬背，相关知识拓展面一无所知。

他也终于明白，上边的人找到他时，让他多教教恬棠是什么意思。

一个对新能源技术完全没有了解的人，却能研发出超级电池技术，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他想不通，可无论他怎么试探，总会被恬棠用软钉子挡回来，如此几个来回他也歇了心思。

日子还长，恬棠什么都不懂，总会漏出马脚，他何必急于一时。

恬棠并不知道周晰心里的打算，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周晰能把系统从她脑海里剥离，那她还要谢谢周晰。

剩下的半个下午，恬棠在周晰的陪同下，认识了一下之后要一起共事的同事们。

她能看出来，聚集在这个项目组的都是学霸里的学霸，人才里的人才，他们都是有自己身为科研人员的傲气在身上的，不少和顾侨一样，都对她抱有看轻的心思。

只是他们没有顾侨那么傻，不会当面说出来而已。

被看轻，恬棠是无所谓的。

她本来就什么都不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