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见面就开枪，陈明在那个几平米的笼子里，也蹦达不了哪里去，一枪不中，总有一枪中，反正弹匣里那么多子弹。

“也许你在等待更加有利的机会……或者可以毁尸灭迹的时机。”陈明还是不相信地嘀咕，但到底是什么时机，他一时也想不到。

还是有点动摇了。

“那么这样，你认为是时机吗？”

忽然，假聂东上前两步，蹲下来，和他一笼之隔，相距不到五十厘米盯着他。

这种送上门的距离，陈明不开枪，一拳就能打死他。

要是开枪，那就是百发百中的距离。

动摇了，他被这样大胆的行为弄懵了。

“那好，你让开，我开枪了——”既然不再怀疑，那就事不宜迟，陈明立即把手枪枪口对准自己的脚镣中间，稍后就是笼锁，所以让假聂东避开。

假聂东没有立即跳开，反而平静地拿起一只苹果，挑战般邀请他：“别急，干活之前要不来一个润一下喉咙？”

终于提及水果了。

老刘从见他买水果篮的时候，就有两个疑点，一是水果篮是藏枪的道具，二是毒杀的工具。

如今第一个作用它生效了，那有没有可能接着还有第二个作用呢？

恰好，陈明这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一开始就把心思放在水果上，认为水

果里面不是有毒，就是藏有工具，比如小刀小锉之类，

却不想假聂东那么大胆，竟然直接在底下藏枪藏机票。

但是，看他这个暗示，水果里面还有没有可能藏着其他信息呢？

他刚才也不是真的要开枪逃跑，而是想试试假聂东还有没有其他要求，不料一试之下，还真的有。

于是，他也走过去蹲下来，挑了个红里透光的柿子捏在手里，朝灯光处照了照。

“这个柿子有毒！”

“哈哈哈……”不料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假聂东却站起来，冲他朗声一笑，然后‘咔嚓’一声在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然后咀嚼着果片说，“你防备心不错，可惜——”

这一口，是吃给他看，好像嘲笑陈明聪明被聪明误，如果水果有毒，那么他也吃了。

陈明还是不相信：“如果是我，也不在苹果里放。”

不是因为苹果太普通，或者世人对它过度防范，而是如果要他拿一个试尝的话，那一个当然不会放毒。

而无论那个是苹果还是柿子，总之挑自己喜欢的，自己先挑就行。

接着，他又换了一个橙子，托在他们两人中间，再听听假聂东怎样自圆其说。

“这个也没有……”假聂东又接过去，连皮咬下一大口，咀嚼成汁咕噜咽下。

这回，陈明

无话可说了吧。

吐出渣，他还要去抢陈明的柿子，却被陈明手疾眼快收了回去。

看来，陈明似乎也相信，这篮水果根本没毒，只是他多虑了。

“要是你先吃了解药呢？”

但他嘴里还是猜忌着假聂东的连环计，依然不放心吃他提来的任何东西。

“呼……”

假聂东忽然没耐心地长吁了一口气，把手中的苹果和橙子随手扔得老远，仰天奸笑一声，然后阴恻恻地自揭：

“你防反了，我拖延时间不是想用水果毒你，而是等你手中的毒液发作，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左手麻麻的？”

陈明随着他的话马上去感受拿着柿子的左手，五指渐渐僵硬，柿子被他永远捏住，怎么晃都掉不下来。

借着微光看它的颜色，俨然成了黑夜中的一部分。

偏偏，又不是柿子毒害了他。

“你——”陈明千防万防，却不料假聂东不在手枪上作假，不在水果篮上放毒，竟然在手枪上涂毒，“你在哪里涂的毒？”

梯屋后面没有看见现场的老刘听了也一愣，陈明竟然中毒了？

他竟然没有想到？

是什么时候的事？

“弹匣里，刚才你左手摸它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有点湿湿的？以为潮气了？我就断定你看到枪，一定会验弹匣！”

假聂东这时候

不虞有人偷听地全盘托出。

托出来的，竟然是个那么极度精准的诡计。

老刘心里也不禁赞他手段高明：陈明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枪手，新枪在手，不验弹匣，心里没底，习惯了也改不了！

陈明心里可苦了。他之前没有验弹匣就用枪指着老刘，结果让老刘晃了一下。

现在先验弹匣，却中了无药可救的剧毒——

“果然，你不是来帮我，是来杀我的，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陈明悔恨交加又咬牙切齿地追问。

假聂东仍然不直接回答，反而继续嘲笑他：“这时候，你还顾得上说废话，赶紧咬手指写血书遗言吧，兴许有人看见告诉你老爹。”

确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