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奇特的感觉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
云倾夏眼前一黑,视野随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垂在身侧的手收紧,骨节微微泛白。
云倾夏轻眨了下眼,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光点。
那些光点模样眼熟,好像是………
灵气。
和之前借闻人染看到的灵气不同,眼前的灵气形状模糊,有些飘渺。
可她的确看到了灵气,在没有凭借他人的前提下。
难不成……她终于要引气入体了?
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云倾夏先是一愣,接着狂喜!
身为现代人,她在世的时候体弱多病,常年住在医院里。
医院里的娱乐设施有限,闲暇时云倾夏会看点小说解闷。
在小说中,她最常看的就是玄幻类题材。
飞檐走壁,点石成金,御剑飞行。
这谁听了不羡慕?
来到这个世界后,云倾夏起初是想过大展拳脚的。
可惜她的灵根似乎是废的,且身负任务。
试了几次无果后,她打消了修炼了年头。
却没曾想会在这种情况下摸到引气入体的苗头。
收回思绪,云倾夏勉强稳住心神,试着去触碰眼前的光点。
可那些光点在她手里远没有在闻人染手里那样温顺听话。
光点四处乱窜着,很难抓住。
云倾夏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抓住几个比较亲近她的蓝色绿色光点。
稳住心神后,云倾夏默默收拢手指,想将光点吸收。
她按照之前练过的教程,一点一点的将灵气引入体内。
灵气顺着肌肤渗入,阵阵暖意随之蔓延开来。
可暖意渗透到一半时忽然被什么东西隔绝在外。
云倾夏蹙了蹙眉,想强行运转灵气。
可结果心脏处一阵刺痛,接着喉间一阵腥甜。
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缓缓滑落。
云倾夏下意识的伸手擦了一下,却见指尖染着殷红的液体。
紧跟着,她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
等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不知多久以后了。
云倾夏缓缓睁开眼,有些怔忪的望着头顶的纱幔。
恍惚间,云倾夏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眼熟。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这些天来昏迷的第多少次了………
收回思绪,云倾夏单手支着床想要起身。
准备起身时,她无意间摸了下身上盖着的被子,接着不由得一惊。
身上盖着的被子触感微凉,如水般柔和。
看颜色,看质地,似乎是传闻中千金难买的上品玉灵鲛。
这么大块的玉灵鲛,还被做成了被子。
这奢侈的手笔,放眼整个九洲能做到的人也不多。
正想着,云倾夏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声音。
不远处,闻人染正蹙着眉同人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闻人染侧过身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云倾夏的错觉,她在闻人染眼底看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搞清楚那是不是错觉,耳边先一步响起夸张的声音。
“云师侄,你可算是醒了。”
话音落下,一旁钻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
那人穿着上号的云锦白袍,头带玉冠,腰间佩着玉佩。
本该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装束,可无奈那人长得实在太胖。
白胖白胖的,像颗膨胀的发面馒头。
身上没半分鬼气,但看着挺和蔼的。
云倾夏盯着那人看了许久,接着将信将疑的问:“大长老?”
天玄宗大长老,全名陶跃之,人称陶长老。
闻人染虽是天玄宗宗主,却两耳不闻窗外事。
天玄宗的绝大部分杂食,都是由这位陶长老解决的。
陶长老弯了弯眸,应道:“是我。”
说着,陶长老大步走到云倾夏身边,拉着云倾夏的手碎碎念道:“师侄,你可算是醒了,若是再不醒我就要……”
话音未落,陶跃之的动作忽地一僵。
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闻人染,陶跃之连忙松开云倾夏的手退到一边。
陶跃之躲远后,云倾夏看着闻人染小声问:“宗主,大长老怎么会突然来此处?”
问完后,云倾夏敏锐的察觉到闻人染微微蹙眉,神色有些不爽。
见状,云倾夏心底不由得猛地一咯噔。
她以为自己这是不小心说错什么惹闻人染生气了,于是拼命思考着该怎么补救。
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闻人染道:“你怎么还不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