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十分钟的车程,冷绵不止一次没忍住偷偷看身旁开车的人。
晏铮这人,天生的好皮相,专注的模样就像是静静摆在博古架上的紫檀木托玉雕,内敛又温润。
难怪晟和传媒的人提到老板都说实在不行老板出道就可以力挽狂澜。
即便幼时上学还不清楚何为资本和权势,却也看皮相、家境和成绩,圈子的中心人物总逃不开这点,晏铮就占了其中这两样。
他母亲是金融高管,和冷绵的亲爹是同学,父亲是政府部门的,但晏老爷子才是真正的风云人物,资本雄厚,晏铮是实打实的富三代。
就是冷绵对上他也不自觉气弱三分。
晏铮不是没察觉冷绵的目光,但纵容着她的偷看。
偶尔故意在她盯着自己的时候转头看她,刚好能看到这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目光四下乱窜,有意思的很。
“下个月老万结婚了,你收到请柬没有。”
万鹤荣是冷绵实打实的发小,两人的爹是一起拜过把子当过兵的好兄弟,但和冷绵关系不远不近。
或者说,是万鹤荣为了个女人,圈子里的兄弟和朋友都不理会了,要死又要活,急得跟什么似的,听说这会是奉子成婚。
“前几天我爸跟我说了,让我下个月回去,说是,那个女人大老万三岁还是五岁?”
“五岁,等不得了,所以老万急着结婚。”晏铮回过头看路,语调玩味,“听说之前那女人不让万鹤荣和别的女性接触,他连你都删了?”
一说到老家的事儿,两个人之间那层不远不近的隔阂也就慢慢散了,冷绵态度也自然起来。
“是啊,保持距离不就够了吗,直接删好友真的很幼稚,”冷绵笑了笑,“距离在心里,又不是在好友位上,都二十几岁了,怎么还这么没数。”
晏铮笑了,“管得太松也不好,有的狗松了绳子就跑没影儿了。”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冷绵闷闷地皱起鼻子,“都是成年人了,有各自的工作,我想着给彼此空间,谁知道……”
“给他自由过了火?”晏铮回头看她,挑了挑眉,“该劈腿的不管你管的严不严都会劈腿,何必为那起子烂人伤心。”
人人都笑恋爱脑,人人又都是恋爱脑。
冷绵不说话了,晏铮却没忘了问她。
“老万婚礼你回去吗?”
“本来不想回的,但是现在想着回去散散心也好。”
晏铮心中落定,“得了,到啦。”
他笑眯眯地将车停在了她的公寓楼下,“到了,注意安全。”
“今天晚上谢谢你了,拜拜。”冷绵没有请他上去的打算,解开安全带道了谢,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冷绵。”晏铮忽然开口喊她。
冷绵关车门的手一顿,看向了车内的男人。
“我今天下午说的那句话不是开玩笑。”
男子看向她,因着光线昏暗,所以让冷绵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冷绵啪得一下把门关上了,逃也似的跑回了公寓大楼。
车内,男子定了一会儿,良久,摘下了眼镜捏了捏鼻梁,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软硬不吃的祖宗。
冷绵是没想到江枫眠还会在大厅里等她。
这栋楼安保措施很好,没有电梯卡是进不了相应楼层的,就算是让保安刷卡也要登记身份信息去哪做什么。
青年还带着帽子,初始冷绵没有注意大厅沙发上的人,等人走到她面前挡住去路她才发觉。
冷绵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在这儿?”
江枫眠等了冷绵许久这会儿心里也有些气,低声道,“绵绵,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就是想来给你解释清楚。”
他手上还拿着一捧红色烈焰的玫瑰。
冷绵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们说得很清楚了。”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江枫眠红了眼。
冷绵低头,发现他脚上还穿着自己送他的AJ,又想到了乔雨菲的话,心里更恶心了。
她没忍住,呕出了声。
江枫眠愣了一下,连想好的说辞都忘了。
大厅内人来人往,晚上倒是比白天还热闹些。
冷绵不想让人看笑话,抬头看向青年,“乔雨菲找过我,也告诉过你们睡过了,别再来找我了,真的,很恶心。”
她说着低头给梁洁发消息,想要绕开他走向电梯。
“绵绵!绵绵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绵绵,我和她真的没有,我只喜欢你的,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绵绵。”
江枫眠赶紧追了上去,抓住了冷绵的手,语速极快。
冷绵彻底恼了,转过身,怒目而视,“放手,别逼我扇你。”
江枫眠更不敢放了,眼眶都红了一圈儿,“求你了绵绵。”
冷绵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从肺管到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