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以为她是害羞，于是起身给她倒茶，也给她准备时间。

江上挽在客厅坐的端端正正，脸皱成一块在心里将沈焕风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看不到的是，在厨房，沈焕风的大哥沈焕衍激动地拉过秦淑琴，将报纸以及学校的各种荣誉名单拿给她看，“妈，那丫头可厉害了，A市去年的中考状元，还有这个，全国的数学竞赛特等奖，这会儿可真是捡到宝了……”

秦淑琴眼睛发亮，乐呵呵地直笑，拖着她的手来回地抚。

后来，她硬着头皮喊了句：“淑妈。”

于是，沈家的偏心就这一声妈开始。

偏心对象还是一个认来的干女儿……

—

江上挽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什么沈家对一个干女儿这么执着。

因为秦淑勤怀的第三个孩子，恰好是个女孩。而那小女儿，生下后她连一面都没来得及见到，就不翼而飞了。

很巧的是沈家的小女儿和她是同一天出生。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只是另一个替代品。

在江家，她是宁静生死去的女儿的替代品。

在沈家，她是秦淑琴丢失的女儿的替代品。

渐渐的，她对“母亲”这个东西，也没什么欲望了。

既然没有，那也不想要了。

—

“淑妈。”

“挽挽来啦？”

秦淑琴听到声音，马上从客厅出来，亲切的拉着她。

左一句右一句话，就到了饭点。

吃饭时，江上挽今晚第数不清的多少次对上了秦淑琴欲言又止的视线。

她大概猜到了原因，笑着说：“淑妈你想说什么就说。”

秦淑琴笑笑，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挽挽，你家里……没事吧？”

“没事的。我——我早就和家里没什么关系了。”她又补充了句，“我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半年多了。”

“啊？！不会吧！”秦淑琴激动地站起来，“这么大事你怎么不和家里说呢，得和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呀，你还是个孩子，你……”

秦淑琴这些话说得太顺了。

顺得就好像，他们是真的家人。

江上挽脸上的笑渐渐的僵了下来。

她动了动嘴唇，奈何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够了妈！”沈焕风打断她，“阿挽没义务什么都和我们说。”

就这么一句，整个饭厅都静了下来。

周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沈焕风皱眉，拉着江上挽走出去。

送她到她停车的地方，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你别听我妈的。她有时，有点入戏太深了。”

“没事的阿风，我能理解。”她笑笑。

沈家，尤其是秦淑琴对她的好，她都看得真切。

这背后的意思，深究反而显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