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刑是现代审讯方式进步的象征之一,交流电流过身体不会留下明显证据,其疼痛程度不亚于传统的鞭刑和烙刑,便是战场上宁死不屈的精兵猛将也能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无休止的电流,烫热摇晃的座椅,以及一度失控的嘶吼显然取悦了晏政,却填不满他无人幽谷里深不见底的沟壑。
一旁负责刑讯记录的警员是第一天上任,近距离观看这场没有血腥的屠戮已经吓得心惊胆战,连一双腿也止不住打颤。
但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写下了一连五天的刑讯过程。
第一天。
犯人坚决否认本人所犯罪行,依据?北类地星刑法?第三百六十五条,陆军经商议一致决定对其实施电刑。
电压由五级升高至七级,疑似经过专业训练的犯人在高压电流的压力下仍旧拒绝招供,应总司令的要求,电压升到有一定概率会使人停止呼吸的八级。
八级电压持续接通了近四分钟,犯人反抗情绪激烈,精神状态呈现恍惚,最终陷入短暂休克。
第二天。
超过48小时未饮水摄食的犯人状态萎靡,前一日的电刑在他身体上留下了负载过重的疤痕,更加削减了他的体力和对事物的思考能力。
但结果并非如我们所愿,犯人的精神力极强,连夜从首都请来的在心理学领域建树极高的催眠师在6小时后向我们宣布对他的强制催眠失败。
为增强犯人的心理恐惧,我们将犯人从私人监狱转移到10人间的大型监狱内。
第三天。
犯人身体状况愈加衰弱,脸和身体上都出现了昨天没有过的轻重不一的伤口痕迹。新伤叠旧伤,犯人嘴唇干裂,脸侧凹陷,不禁让人疑心昨晚监狱统一提供的饭菜是否如实分配到每一人。
为保证刑讯过程的顺利开展,又出于对人道主义的坚守,我们不再使用电刑,而是传承了前辈行之有效的刑讯工具——指枷。
在刑具收紧的一刹那,指关节碎裂的声音伴随犯人凄厉的叫声在刑讯室内响起,但犯人仍旧用意志力忍耐着非人的痛楚。
第四天。
总司令以个人名义新增了一项针对南国重刑犯的处罚:在其半边脸打上北国国徽图案的烙印。
为确保刑讯记录的完整,请允许我摘录下总司令与犯人的部分对话。
总司令:“时院长,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意承认对南国的一片忠心呢?南国执政官要是知道可就对你大失所望了。”
犯人:“我从未做过背叛北国之事。”
总司令:“好,好,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敢质疑时院长对北国有所二心。(朝警员)你们把我昨日准备的拿过来罢。”
总司令:“时光,只说不做可不行,我可是专门为你准备了一个表达决心的方式。”
犯人(看到用铁钳夹住的烙铁,冷笑):“原来陆军总司令对待合法公民的态度就是让狗在自己地盘上撒尿。”
总司令(惊讶于犯人的粗鄙言语):“给我,给我即刻执行!”
烧得火红的烙铁嵌入犯人的右脸,高达七百摄氏度的铁块在犯人脸上停留了三秒之久才被人移开,溃烂的皮肉使得其包裹的骨骼嶙峋可见。
犯人粗重的喘息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煎熬下可忽略不计,通过其在看到镜中自己时的神色转变能够确信犯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
第五天。
刑讯没有如期进行下去,空军总司令的到来使得今日的刑讯被迫中断。
刑讯笔记到这里戛然而止,但黑夜还在继续。
安生是第五天赶到abyss监狱的。
陆军和空军势均力敌,有传言两军总司令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晏政的对安生的态度显然印证了这个传言。
“我说空军总司令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见识浅陋竟然不知道空军的业务也拓展到陆地的监狱了。”晏政冷嘲热讽。
安生对晏政的一番阴阳怪气反应不大,只一板一眼道:“我来执行执政官委派给空军的任务。”
“哦?是什么重要任务肯让空军下地面?”晏政眼里寒芒一闪,似要刺穿空军总司令不切实际的谎言。
“我军通过新型探测器在时光,也就是前研究院院长房屋的地表下发现了他秘密建造的大型实验室,其中有大规模杀伤性枪炮及生化武器。为保证整个首都居民的人身安全,我军有责任对时光展开调查,”安生毫不避讳迎上晏政的目光,自带英气的眉宇更显威慑,“这是执政官的委派书。”
晏政眯了眯眼睛,一直眯成一条缝才把视线从盖着执政官私章的委派书上挪开,面无表情地看向安生。
印章独此一枚,无人会怀疑这份委派书的真实性。
陆军总司令亦是如此。
安生收回委派书,开口道:“晏将军,现在能带我去关押时光的牢房了吗?”
站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