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宁被内卫们带回冷宫,不一会儿,墨言也被扔了进来。
此时的墨言狼狈不堪。
他头发愣乱,衣冠不整,身上满是血迹和骇人的鞭痕。
这是遭受了多大的罪呀!秋宁呆呆地看着趴地上的墨言,心中满是心疼。
“你还愣着干嘛?”声音微弱,但在这空旷清寂的冷宫中,足以让秋宁听清。
“哦哦。”秋宁缓过神来,连忙从床上起来,小跑着扶起墨言。
“呲。”墨言皱眉,痛声道:“压到我了,轻一点。”秋宁本想抱着墨言的腰,把他拉起来,可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处,手忙脚乱时,结果自己左脚绊右脚,摔倒压在了墨言身上。
没想到墨言还挺重的,秋宁心里埋怨。
但她还是小心搀扶墨言到了床边。
看墨言没有坐下的意思,秋宁便说道:“坐吧,我不嫌弃你身上脏。”
墨言嘴唇微张,想要辩驳。
可秋宁却觉得他是不好意思,便说道“没事,你就坐着吧!毕竟这冷宫中连个凳子都没有。”秋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强制让他坐在了床上。
“哎哟!”墨言刚一坐下,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怎么啦?”秋宁焦急问道,心想着,这坐床上坐的好好的,怎么还叫上了!
“屁股。”墨言咧着嘴道,他疼的眼睛发红,便一手撑床,调了个方向,慢慢地趴在了床上。
秋宁看着痛苦的墨言,手足无措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可以坐下,对不起,对不起。”说着,还想给墨言搭把手。
墨言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帮忙。
秋宁看到趴着的墨言背上全是血痕,裤子上也都是渗出来的血渍,这酷刑定是让他屁股开花了。
不过还好高士有先见之明,提前把治疗伤痛的药膏偷偷塞给了她,她拿出药膏,拧开盖子。
墨言本想闭目休息一会儿,却觉得背后发凉,依稀中,还能听见布衣撕扯的声音。
他心中惊呼大事不妙,慌张回头看去,只见秋宁拿着剪刀在剪自己的衣服!
“你为何剪我衣服?”墨言大惊失色,瞪圆眼睛,默默拽紧了自己的裤子。
可谁料到秋宁一剪刀直接把裤子从后面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随着“撕拉”的一声,墨言感到一股凉风袭来,他的背面已经完全暴露在了秋宁眼前。
“唔。”此时已经来不及遮挡,墨言脸上顿时升起一片红晕,抚着额头,撇过头去,不愿让秋宁看到他的表情,
秋宁掸了掸手上附着的衣屑,仿佛大功告成一般,沾沾自喜,她仔细帮墨言清理着伤口,竟发现暗红色的伤口下面还有一道道醒目的疤痕,似乎是经历过一场场历劫。
“这些疤,是怎么来的?”秋宁关切地询问。
墨言漫不经心说道:“以前练武时伤到的。”虽背对着秋宁,可墨言手还是不自觉的把身旁的衣服碎片小心地搭在了一些部位上。
秋宁听后,直觉告诉她这些疤痕绝不简单,心想着,若是墨言不愿意说的话也不必强求,日后再问便是。
她回过神后,就看见了墨言的小动作。
秋宁扑哧一笑,道:“哈哈,你还怕我看,我只是想给你上些药膏。”然后便把那些碎布条又扔在了一边。
墨言羞的面红耳赤,嘟嘴辩道:“哪有像你这样,把衣服都剪了,让我这般模样。”
秋宁一边抹着药膏,一边解释道:“老话说,伤口晾着才能好的更快,若是闷着,很容易发炎溃烂。”
墨言咂巴了下嘴,低声喃喃道:“这解释还是头一次听说,定是话本里的旁门左道。”
秋宁只听见墨言在小声嘀咕,但支支吾吾的,她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还是没有听清具体在说什么,就认为墨言对她有意见。
于是继续解释道:“这是老家儿的法子,明天伤就好了。”
墨言无奈,也不再多说些什么,看在帮他上药的份上,就由着她吧!
秋宁见墨言不语,恍然大悟道,可能是因为自己剪了墨言的衣服,墨言赤身在自己眼前,觉得尴尬,所以置气于她。
秋宁觉得委屈,就说道:“你一个男人,还觉得不好意思了,咱俩又没什么。”
“没什么。”墨言轻声重复了一句,眸子一沉,双手抱着枕头,将头埋在了枕头中间。心里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着这句话。
是呀,他们就是主仆关系,根本没有什么,难道他对于秋宁来说,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墨言想着想着,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凌晨,秋宁正窝在他的身边熟睡,墨言看着熟睡中的秋宁,小小的,软萌萌的,甚是可爱。
墨言看向自己的伤口,果然好了不少,都已经结痂了,这小丫头方法真多。
此时,所有人正沉浸在这个温馨的氛围里。
却听“啊”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