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和我在一起。”

“言儿，好吗？”

他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声声入耳，像是要扒开季言的耳膜，钻进灵魂里去。

季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上面还留有他刚刚亲吻过的痕迹，季言抿嘴，脑子里再一次的回想起了在那个池子

里发生的一切。

他的占有，他的进攻，她承受着，迎合着，发出了嘤咛低喘，都恍若方才。

季言的脸瞬间不争气的红了。

在池子里的记忆太过深刻了，就连她的身体都还带着那样极致的欢愉，无法释怀。

她一把扭过头去，不去看魏河的脸，闷声道：“不要和我说话！”

魏河看着季言撇过去的后脑勺，眼里的情绪翻涌着，那阴暗负面的情绪险些泄漏出来，但最后，他收敛了，半阖着眼，道：“言儿，为什么不能承认。”

季言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僵了僵，但随即放松了下来，沉默了半响，道：“魏河，你给我时间。”

“言儿……”

“你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不知道，我需要时间……”

季言给不了答案，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她混乱了，脑子里充斥的都是一幕幕他们相识的过程，从一开始，她惊慌失措，她那般抗拒……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畏惧魏河，但现在竟然为是否喜欢他而疑惑了？

季言害怕，害怕自己是真的喜欢魏河，但她更害怕，害怕魏河离开她。

她现在，似乎只剩下他了。

亲情友情，她都失去了，迟迟未来的爱情，会是魏河吗？

一个……鬼吗？

人鬼殊途，他们……真的可以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涌上来，将季言的脑袋都塞满了，一抽一抽的疼起来，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在下一刻，被转过了身体，一只手轻轻的按着她的眉头，动作轻柔。

“言儿，别皱眉。”

季言抿嘴，道：“魏河，我……不知道……”

“

我等你。”

季言一怔，红唇轻启，道：“你……”

魏河大手盖在了季言的脸上，将她的眼睛都遮住了，不令她看见他已然开始发红的眼睛，道：“言儿，我会等你，但是不会太久。”

被遮住了视线，季言有些不安，她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在魏河的手心瘙痒着。

“魏河，如果结果并不是你想要的……”

如果，这只是她暂时的意乱情迷。

如果，这只是她的害怕和依赖。

如果，这只是在绝望之中抱着的浮萍。

如果……这是一场错觉的话。

季言甚至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甚至，这对魏河而言，不公平。

她再也没有办法将魏河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所以她开始谨慎，开始深思熟虑，开始认真的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季言并不想欺骗他，也不想糊弄自己的心，所以她道：“魏河，如果……”

“言儿。”

“嗯？”

“没有如果。”

季言一怔。

她不会看见，此刻魏河的脸上，不再温柔，不再宠溺。

那是一种如同恶鬼一般的狰狞，眼睛发红似血，薄唇微张，就连牙齿都露出在唇瓣外面，整张青白的脸上不再是英俊的诱惑人，而是阴狠毒辣，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将季言嚼碎了吞下。

他说：“言儿，没有如果。”

他说：“我给你时间，但不接受你的逃离。”

他说：“言儿，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

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

如果她逃开了，他会做出什么来。

或许……就连死亡，也无法消散他的愤怒。

所以，言儿，不要……让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