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在某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裹着一层薄薄的薄膜一样无法跳动。
突然,薄膜破裂。
心脏摆脱束缚,恢复跳动。
张不凡从昏迷中惊坐而起,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窗帘后面是已经日渐黄昏的天空。
桌子上的透明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株新鲜的向日葵。
张不凡正望着此处出神。
一个听起来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电话里的那个声音,说道:“张不凡,你醒了。”
一位领口系着大大蝴蝶结的女孩出现在房间里。
女孩名叫蝶衣,比张不凡看起来年长一两岁。
蝶衣径直走到窗前,伸手拉开了窗帘。
黄昏的天空被电线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几只黑色的鸟飞了过去。
“啊?嗯!你好……”
张不凡回过神,语无伦次的回道。
说话间,他仿佛闻到了氲在空气中的一股强烈的腥气。
但奇怪的是,却似是从他嘴里散发出来的一样。
于是,伸手在自己的嘴上摸了一圈。
放在眼前,只见手指上竟然粘着血丝。
难道……
张不凡的脑海里突然闪回自己大快朵颐吞吃人肉的画面。
瞳孔周围一圈的肌肉因震惊而剧烈的颤动着。
随之胃里仿佛被玻璃棒搅动一般翻江倒海起来。
“你……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张不凡情绪激动的质问女孩道。
蝶衣背靠在桌前,黄昏的橘光在她周身晕出温和的色调。
过了一会儿,蝶衣语气轻快的说道:“没干什么啊!张不凡,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进食了吗?所以……我们只是强制喂了你一些吃的而已。别谢我哦!要谢就谢我们店长吧!”
张不凡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突然变得呆滞起来。
“所以……我……我变成怪物了吗?”
这几个字,仿佛铅球一样重重的压在张不凡的胸口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不凡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蝶衣。
蝶衣正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摆弄着玻璃花瓶里的那株新鲜的向日葵。
就像她领口系着的那个大大的蝴蝶结一样明艳。
她低头垂眼的样子,在微微起伏的白色窗帘与暮光的映衬下,有一种插花少女的清新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银发老者的出现打破了房间里的这幅静态画面。
只见银发老者穿着一身熨烫的一丝不苟的深色西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眼镜。
颇有一种张不凡就读的那所樱木大学的老教授的气息。
见到该名银发老者,蝶衣俏皮的对张不凡说道:“呐,店长来了,还是由他来告诉你吧!”
说完,便抱着桌子上的那瓶向日葵,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这时,银发老者走到张不凡的身前。
眼神像极了大人看着自家小朋友受伤的那种温柔的感觉。
“店……店长,您……能否告诉我,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为什么我会突然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尽管,张不凡已经把生肉脏器说成是那种东西,但是大脑里其实已经有了引起不适的画面。
店长顿了顿,似乎在大脑里组织张不凡能理解的语言。
半晌后,店长回道:“不凡,根据你当时的身体状况,及我们掌握的信息。你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在医院门口被轿车撞后,被医生阴差阳错地输入了捕食者摩罗之王的血液,并获得了其自愈能力的奇迹少年。”
“等等。店长,您……刚才提到了……捕食者?”
张不凡的记忆仿佛被炸了一下。
他曾一度以为“捕食者”这个词,是电视上某个秃头专家网络小说看多了瞎起的。
直到高考结束后的某天,他的父亲突然离奇失踪了。
警方经过调查后,得出结论,他父亲的失踪可能系捕食者所为。
张不凡对此半信半疑。
只是没曾想,自己有一天竟然变成了他们的同类。
命运仿佛在跟他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是的。每一个捕食者的体内都有一个不同的食器。在捕食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食器便会从身体里长出来,并开启捕食者之眼。直到完成捕食或者脱离危险。张不凡,在你苏醒后的那段时间里,你应该已经感受到自己身上与众不同的变化了吧!”
听到这里,张不凡的记忆突然闪回到他为了让自己保持理智而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的画面。
结果一秒钟之后,伤口就自动愈合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体内被输入进了那个叫摩罗之王的捕食者的血。
摩罗之王的血液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