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的动作给身边的三人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团长突然抽什么疯。
顾不得解释,他拿起桌子上的笔,画了一幅图标好尺寸递给镇长,开口说道:“镇上的铁匠铺里有现成的铁皮,就做水壶那种就行,折成这种形状,要十二个。”
“另外我需要一批松香,还有把镇上的渔网收集起来送过来越快越好。”
镇长李大康都听懵逼了,他以为陈起会让他组织青壮和乡绅地主的护院协助阻击土匪。
结果又是铁皮又是松香的,陈团长是要打仗还是要做法?
算了,估计是指不上这保安团了,让人东西给他送来,自己还是回去组织护院和治安队吧,靠着镇上的古城墙没准能挡住土匪呢。
镇长面色阴沉的带着图纸离开了,陈起抬手指向桌子上的地图对两个营长说道:“咱们松烟镇两侧都是山,不管土匪从寒桃镇出发,还是从长城镇出发,都只能走南边的官道。”
“我们就在这等他,除非他张庆肯迂回四百里,走北边的太源方向,否则他只能钻进来。”
“团里有几匹马对吧,挑出几个骑术好的士兵,分批向寒桃镇方向侦查,我要知道对面的人数,火力配置和行进速度。”
安排好任务后,陈起让人把团里的十几颗木柄手榴弹送了过来。
本来刘大栓还准备留下看看热闹,结果看到团长拿起刺刀就往手榴弹上戳,吓得赶忙连滚带爬跑出门。
用刺刀小心翼翼的拧下手榴弹铸铁上的固定螺栓,将木柄中的拉火管取出放到盒子里,用木勺刮出铸铁里面的TNT放在油纸上。
一个小时后,陈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还好有惊无险拆完了,真特娘的刺激…!
让两个营长带大部队先行出发,陈起叫人将融化的松香刷在一张张送来的铁皮上,把土枪用的铅弹铁砂倒到还没凝固的松香上。
然后拿出自己让铁匠折出的铁盒子,每个除了放了自己从手榴弹中拆出的TNT之外,还额外附赠五斤黑火药。
把火药,铁皮,木板依次组装装好,陈起大手一挥用笔在木板上写了两组大字,犹豫了下在木板的左下角写了四个特别小的字,然后带着剩下的人扛着这十几个牌子出发了。
“刘大栓,你念过私塾,这牌子上写到啥认识不?”一个战士好奇的问旁边的小警卫员。
“这字念松啊,你是松烟镇人,松字你能不认识?”刘大栓一脸诧异的回道。
“不是,我说这几个小字。”说着他还把手指向牌子的一角。
刘大栓眯了眯眼,一字一句的念道:
“此...面...向...敌?”
松烟镇外的官道附近,两排牌子被竖了起来,就是相隔的有些远,大概四五十步一个。
远处一群土匪正肩扛手提从镇上抢来的各种“战利品”,簇拥着一个骑着马的疤脸男子缓缓向松烟镇走来。
有几个土匪炮头一边走,一边还对马上刀疤脸男子拍着马屁。
“大当家的真是英明神武,有了这笔钱咱们就能接着从洋人那里买枪了。”一个土匪小头目开口说道。
“是啊老大,这灾荒年最不缺的就是人,咱们有粮有枪,拉上几万人马,您就是豫北王啊!”另一个土匪小头目也开口说道。
“什么豫北王,我们大当家的能当皇上,到时候咱们一人一个大将军,你们说是不是?”旁边狗头军师一脸谄媚道。
坐在马上的张庆很是受用,眯起眼睛慢慢听着,也不回应。
很快他就看到路边的十几个牌子,诧异的问向身旁的狗头军师:“这上面写的什么?”
军师看着身边的牌子上的大字开口回答道:“回大当家的,上面写的松烟镇欢迎你。”
张庆一愣笑骂道:“头一听说有欢迎土匪的,这他娘松烟镇有点意思啊。”
话音刚落,半山腰一声枪响,那众土匪吓了一跳。
不远处牌子后面一个三米多深的坑里,握着拉火绳的刘大栓听到枪响,狠狠拉下手里的绳子。
十二个手榴弹引信被启动,引爆了TNT,引爆了黑火药,冲击波冲击前面的铁板上,本来只有一层薄松香固定的铅弹铁砂瞬间冲破的前面的薄木片飞射而出。
随着一声声巨响,无数铅弹铁砂无死角的覆盖了官道上的所有人,这些小家伙穿过一个又一个的人体,最后不甘心的在一个倒霉蛋的身体里停下。
鲜血成雾状四溅飞射,有些离得近的土匪直接被炸的血肉模糊,场面堪比凌迟。
寂静,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哀嚎。
没有死去的受伤土匪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抽搐着,少数没有被爆炸覆盖的幸运儿呆呆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陈起看着身旁不远处一棵树上镶嵌的铅弹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娘的,好像火药装多了...”
看着同样呆呆发愣的一众士兵,陈起抽出腰间的驳壳枪朝天开了几枪,对他们吼道:“冲锋,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