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河据说是文圣开辟的。

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张，但足以显示永安城的宽广漫长，简直就像圣人才能做到一样。

杜季跟在余星后面，看着河中的尸体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逆流而行，为他们带路。

他忍不住吐槽：“那头‘龙’未免也太苟了，居然躲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还有多久才能找到对方啊？”

“到了！”

杜季眨眼：“什么？”

“我是说，已经找到那头所谓的‘龙’了！”

余星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见到了不敢置信的事情。

杜季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河中引路的尸体正围着河面转圈。

杜季：“……”别说，转圈的尸体竟然还蛮可爱的。

所以，那头“龙”在哪里？

他怎么没看到？

哦，也对，“龙”嘛，应该住在水里的，看不见也是正常的。

“余星，你看到那头‘龙’了吗？我怎么没发现。”

余星一把拉住这位疑惑少年的袖子，头也不回地拽住他就跑：

“看到了，但我觉得咱们处理不了，还是先撤吧。”

余星通过尸体上的符文清清楚楚地看到水下那东西的全貌，现在哪里还敢停留在原地。

他们才跑没多远，天就黑了。

一道硕大的身影从水中浮起，带起无数巨浪，遮盖着天幕，将杜季二人纳入自己的阴影范围下。

那道声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你们不是要见我吗？现在，我来了。”

虽然那声音的主人没刻意攻击，但它的话语还是裹挟着方圆百里的灵气，化作实质性的音波辐射开来。

杜季和余星在这股音浪下，都忍不住捂住耳朵，艰难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余星一字一顿地说：“是五品金丹的老妖怪。”

这种气势，也只有五品金丹那种存在才能造就。

“五，五品金丹灵皇！！”

杜季本来想抽出黑刀的，但听到对方是五品金丹后就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二品修士，哪里是五品老妖的对手，就算拿了刀也一样。

“哈哈哈，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对不对？应该不至于喊打喊杀的对吧？”杜季不确定的说。

杜季：“……”虽然他们抓住并审讯了它手下的鼠妖，又杀了它手下的黑袍男人三次并将其囚禁，但他们没有什么矛盾的，对吧？

好吧，这种可能性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悄悄抬起头，希望看一下这头五品“龙”的庐山真面目。

“龟龟啊，这就是‘龙’吗？”

那是只足以遮天蔽日的巨龟，体型硕大，面目狰狞，周身缠绕着可怖的黑色雾气，雾气中浮出无数狰狞的鬼面在嘶咬咆哮。

最显眼的还是这只巨龟的龟甲，漆黑坚硬的甲壳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型伤口，像是一柄巨剑造成的贯穿伤，直到现在还在向外渗透着大股红黑相间的血液。

“看够了吗？渺小的人类。”

巨大狰狞的龟首俯视着两人，不紧不慢地向他们介绍：

“说起来，我身上这道伤口还和你们人族有关呢，是你们人族高手送给我的礼物呢~”

杜季和余星都低下头，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不说话？有点扫兴啊，不是你们要见我吗？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很开心，可以让你们多活一会儿。”

巨大的龟首缓缓移动，猩红的眼睛眺望远方，似乎在怀念什么。

然后它发出刺耳的笑，举起小山般的龟脚指向远方：

“看到那座城了吗，今晚过后，它就将不复存在，成为补全我身的光荣材料。”

虽然因为体型原因，杜季看不到那座所谓的城，但他知道它指的方向是临安城。

即使不知道这头龟妖要做什么，但听到“补全自身”“材料”时，他还是本能的觉得不妙——尤其这句话，是被一个受伤的五品妖王说出的。

“小心！”

余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然后，还在思考龟妖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杜季就被那滔天巨浪打中，咕嘟咕嘟地吞了一肚子水。

这浪是因为巨龟抬足不小心引起的，威力极大，哪怕有余星的提醒，杜季也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地在水中挣扎。

余星水性好一些，可是那浪一波接着一波，实在缠人，他也分不出心去迎救杜季，只能双目通红地看着。

“哦，你们人类真是脆弱啊！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现在就死的。”

巨龟吐出一口气，困扰着杜季的河水立刻就被卷回永安河。

杜季感受到熟悉的自由，立刻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大龟，谢谢啊！”

余星这时立刻上前，把他拥入怀中，并且从袖中取出一块干燥的毛巾为其擦干额上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