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生猛地转过身，反应过来后整个脖子都是红的。

江嘉灵找到纠错本后走过来。

陈瑾生被自己憋得呛住，忍不了弯下腰咳嗽。

江嘉灵吓一跳，随手把本子扔到床上，伸手轻拍他的背，问：“没事吧？”

想想又去把桌上的水杯拿过来，让他喝水。

陈瑾生接过来喝了两口。

“怎么好好的突然咳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江嘉灵接过杯子，手背搭在他的额头上。

陈瑾生缓过来，抬眸就看到杯子上那只包着尿布的灰色小老鼠冲他卖萌。

陈瑾生瞬间默然。

江嘉灵感觉到他体温正常，就收回手，问：“好点了吗？”

看他的时候注意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拿着的杯子上，笑了笑，说：“这是泰菲，我最喜欢的卡通人物，看，我床上还有泰菲的玩偶呢。”

陈瑾生不敢看过去，更不敢看她的脸，他小声应：“嗯……”

江嘉灵把杯子拿回去放好，又去床边把本子拿起来，看到那件内衣愣了一下，小声嘀咕：“我怎么没拿去浴室……”

陈瑾生听见了，头偏得更低了。

夜深，陈瑾生洗完澡在床边的桌子上复习了一会儿才准备睡觉。

合上书偏头看到从江嘉灵那拿回来的纠错本，表情微微一怔，脑子里不知为何想起躺在床上的那件内衣，只一瞬，他就恼得猛地站起身。

起身带动的声响弄得一旁早已沉睡的陈福盛突然暂停了呼噜声。

陈瑾生吓一跳，好在两秒后陈福盛又响起熟睡的呼噜。

陈瑾生把那本纠错本放进抽屉里，关好灯躺下。

一阵困顿袭来。

陈瑾生沉沉闭上眼……

“生生……生生……”

嗯？

“生生……”

朦胧模糊的梦境中，陈瑾生看到她穿着浅紫色的裙子赤脚走过来。

“生生。”她仰头又叫了他一声。

陈瑾生想应她，可总是发不出声音，某一瞬他又好像故事外的旁观者，看着女孩对那个男生笑着，抬手慢慢拉开自己裙子的拉链。

“生生……”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个声音，断断续续的。

他看见他们肌肤相贴，她凑到他脖子旁边，粘腻的吻轻轻落在他的喉结上，他控制不住地低头，渴望她能给予他更多。

“夭夭……”

他终于能开口，他听见自己唤她……

陈瑾生从床上惊醒，等回过神来后，还是他那张单人床，帘子另一边的陈福盛还在沉沉睡着。

放在床头的闹钟指针指向四点，指针转动的“哒哒”声似乎在重重敲击着他内心生起的妄念。

陈瑾生感觉到额头上沁出的汗正顺着脸颊缓缓往下滑。

他低下头，汗水瞬间低落在被子上。

陈福盛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听到厕所传来的水声，心里念叨着儿子怎么大半夜的才洗澡，这念头一过，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叶清，这个好看吗？”江嘉灵把脑袋上的贝雷帽整理好，转头看向叶清。

叶清认真看了一下，说：“这顶好看。”

“那我就买啦！”

买好帽子，江嘉灵和叶清就准备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路上走着的时候，经过一道玻璃橱窗，里头的柜台放着一台镜头朝外的相机。

江嘉灵停下来盯着这台相机看了一会儿。

叶清站在她旁边，微微弯起唇。

店里的店员适时走出来给她们介绍，江嘉灵透过玻璃看到自己眼里闪着的光，嘴角挽起愉悦的弧度。

“两位客人，要不要到里面去看一看呢？店里还有很多新品。”

江嘉灵摇头。

店员稍微有些失落，就听见女孩子笑着说：“麻烦帮我装起来好吗？我想要它。”

“好的。”

江嘉灵其实没法清楚表达出那一刻的感受，她只能确认自己是喜欢的、想要的，也能深切感受到，这种感觉和她过去对钢琴、舞蹈等等的一时兴起不一样。

很幸运的是她拥有可以尝试许多事物的机会，她忽然想起那天跟爸妈抱怨自己没梦想的时候，爸爸妈妈关心安慰和教育她的样子。

新的一周，陈瑾生心不在焉地结束了上午的学习，再次抬起头看向班里的时钟时，已经要到平时他收拾书包回家的时间了。

但陈瑾生依然坐在那儿，就像平常江嘉灵在旁边一样的姿势。

江嘉灵的坐姿总是软绵绵的，他提醒一次，她才能规规矩矩地坐一会儿，要不然就是老往他这里蹭。

不是借笔，就是问题。

陈瑾生的思绪有些乱，他起身走出教室，走廊一眼望去都没什么人，静悄悄的，他走进厕所。

水龙头打开，接了一点凉水往脸上泼，感觉有点清醒了，抬头看向洗手池墙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