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万清怡拧起的双眉，林笙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刚刚一定是以为，胡凌然要伤害她吧？

保护孩子，是母亲的本能。

众人却在听到胡凌然的话，皱起了眉头。

“刚刚那个妇人说，她女儿被送进了那种地方，哪种地方？”

众人瞬间想入非非，胡凌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愿提及的警局二字，落入了别人耳里，竟换了一种意思。

季覃也反应过来了，这段日子以来，烦心事太多，加之刚才又被林笙反问了那么一通，他这还没缓过劲来，就听到妻子的话，也没多想。

当时觉得没问题，左右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他忘了，这现场，还有看戏的众人。

不止众人，还有个殷家，看他们此时的反应，应当是还不知晓这件事。

双眉紧皱，现在不知，一会便知道了。

他既想求林笙放过他的女儿，就避不开这件事。

“季夫人，莫非你也觉得丢脸，说不出那两个字？”

听到林笙的话，胡凌然一愣，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都没想，直接爬到林笙跟前，想要再次抱住她的腿，只是她每前进一步，林笙就往后退一步。

“你想说什么便说，何必离我这么近？”

闻言，胡凌然止住了动作，带着哭腔道：“殷小姐，我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我们季家，定当铭记你的恩情，永不相忘。”

林笙却是一笑，“记住我的恩情？”

说着，她就蹲了下来，视线与胡凌然齐平，“季夫人，若是我当日运气不好，直接被你女儿派来的人一刀给捅死了，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命在这里听你说这些废话吗？”

殷家的人听到林笙的话，皆是一愣，目光齐齐落到了殷俊煜身上，妄图他能知道点什么，只见他也一脸不解。

殷俊煜狐疑，莫非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正想着，只见林笙站起身来，提高了音量，可这声音里却透着十足的冷意，“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在场的众人。”

“若是有人加害你，或是你们身边的朋友，亲人，结果杀人未遂，反将自己送进了警局。事后，她的父母亲人来同你们说一句对不起，想让你们高抬贵手，你们会放过她吗？”

见众人不说的话，林笙又道：“我知道这个问题问的并不恰当，我也没有恶意，只想知道你们会如何做？”

看到少女期待又有些暗淡的眸子，似乎是不忍心，人群中有人开口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世间若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对不起来解决，那国家法律是摆设吗？”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接下来又有一道女声响了起来，“就是，对不起可是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如果我没听错，殷小姐刚才是说，杀人未遂对吧？”

“是。”

听到林笙的回答，女人又道：“那就更不能原谅了！这是没杀成，那要是杀成了呢？死的这个人找谁说理去？”

“再说了，这又不是家禽，说杀就杀，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要是连人都敢杀了，这人的心肠得坏成什么样？”

“我同意！我这人向来讲求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那人要真做到这种地步了，若还来求我原谅，我只会觉得他脑子有坑，要不就是这脸皮比城墙都厚！”

“这都好意思来求我原谅，还是做个人吧！不过说来说去，应该没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吧？”

全场一片寂静，不仅有，喏！就在那里跪着呢！

林笙虽然只是举了个例子，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不过要想猜出事情的全部经过，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殷家的人眉头紧锁，看跪在地上的季覃夫妻，眼中寒意尽现。

只听林笙又道：“不巧，我就是这被加害的人。”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听林笙亲口讲出来，众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都愣愣地看着她。

林笙目光落到了季覃夫妻身上，“这件事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尤其是当着我父母和哥哥们的面，说出来难免会让他们担心。”

“可季家的人竟亲自找上了门，还左一句右一句的求我放过他们的女儿，可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难道就因为他们装出几分可怜样，他们女儿的下场比我惨，我就要退步吗？他们女儿今天的结局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况且……”

林笙语气冷了下来，看着季覃夫妻的眼里满是寒光，“况且，他们的女儿还曾和我是同班同学，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杀人的刀子会对准了我，这是没得逞，若是得逞了呢？”

季覃身体一僵，林笙这个问题，是在问他们夫妻。

如果得逞了……他们今天只会有无穷无尽的悔意和对殷家的愧疚。

“昔日同窗，却惨遭背后黑手，说到底，也不过是女生间的妒忌心罢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