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殷老太的话，秦月心一沉，不是来给她做主的吗？

怎么和林笙站到一边了？

正要开口问出来时，只见殷老太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和小辈过不去，传出去像什么话？”

“妈，你不知道这丫头刚才是怎么说我的？你这倒好，没弄清原委，就数落我。”

“我怎么没弄清？我告诉诉你，我还没糊涂呢！刚才我在楼上可是都听到你们的对话了，要不是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她会这么说你吗？”

秦月被噎的说不出话，殷老太摆明就是站在大房一家那边，哪里会管她的死活？

她气的脸红脖子粗，殷老太看着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我不过就说你两句，你摆脸色给谁看呢？”

“刚才我可听老二说了，让你给这个丫头道歉，还愣着干什么呢，等着我请你？”

秦月将头别到了一边，并不言语，只听殷老太继续说道：“要我请你也简单，家法伺候，打到你开口为止。”

听到要请家法，秦月心上有些慌乱，她很想开口反驳殷老太，可她是这个家里最具话语权的人。

和她对着干，肯定没好结果。

目光一转，落到了殷志坚身上，企图他能开口替她说上几句话，只是殷志坚一直沉着一张脸，好似没有看到她的目光一般。

“看他也没用，他今天要是敢说半个字，我连他一起处罚。”殷老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秦月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就是她再不情愿，此时也不得不开口道歉。

她可不傻，被打一顿后再道歉，还不如一开始就道歉，至少能免去皮肉之苦。

至于今天丢的面子，以后再找回来便是。

她看向林笙，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对不起，是二婶的不是。”

说完，她又看向殷老太道：“这样可以了吗？”

殷老太并未理睬她，目光落到了林笙身上，语气软和了几分，“丫头，你觉得可以了吗？”

林笙看了一眼眼前的老太，又看了一眼秦月，原本还以为她是替秦月来教训自己的，可没想到，她竟是站在了自己这边，给自己出头。

在她看来，只让秦月说一句简单的对不起，还远远不够，按照她睚眦必报的性子，秦月既然惹了她，那下场必然比这个惨上数十倍。

可奶奶已经替她出过头了，要是她再揪着不放，未免显得有些小气。

算了，看在她今天心情还不错的份上，先放过她，以后要是她再不长记性，她不介意好好陪她玩玩。

对上了秦月的眼睛，林笙语气平静，“虽然二婶这声道歉说的心不甘情不愿，可我还是收下了。”

“我和二婶不一样，二婶不知道怎么做长辈，可我会做小辈，站在小辈的角度上，自然不和二婶计较。”

闻言，秦月脸上闪过了一抹恨意，这个丫头怎么得理不饶人？

明明都已经给她道歉了，可她还不忘踩她一脚，非得这样，她才满足吗？

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孩子，要不是仗着老太太撑腰，她敢这么折腾？

秦月心里不舒坦，殷志坚心里也不好受，虽说受气的人不是他，可在老大一家面前失了面子，他这心里，不得劲。

殷老太看着秦月，许久才开口说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看她刚才说你的那番话，可半点没有错的，这人要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久了，眼界就变了。”

“做长辈应该有个做长辈的样子，别整天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心胸放开阔一点，再怎么说，你也是殷家二房的女主人，和那些个只会嚼舌根，盘弄是非的村妇可不一样。”

秦月只得点头应是，她能说什么？

和殷老太争论一番？

那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在自己家里受了委屈，秦月怎么想心里怎么不舒服，她看向殷老太，淡淡说道：“妈，我身体不适，先回房休息了，你们聊。”

见殷老太点头，秦月这才转身离开。

殷志坚也站了起来，说是去看看秦月，也先走了。

整个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了殷老太和大房一家，还有经常跟在她身边服侍的佣人，倒是安静了不少。

殷老太被人搀扶着坐到了沙发上，她看着林笙，之前只看到了照片，还不觉得像，现在见到了本人，才觉得和伊伊长得一般无二。

不，也不能这么说。

应该是如果伊伊能够活到这般年纪，两人若是站在一起，她必然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笙笙，她是你的奶奶。”万清怡握着她的手，在一旁提醒道。

林笙这才开口，语气温柔，“奶奶。”

一声奶奶落到了殷老太耳里，她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她还以为，她此生只能去地下见这个孙女了。

万幸，她还活着，还长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