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天越发紧张，从这几次的接触来看，林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如果她今天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没准她真能做出这些事，到那时，再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在心里仔细权衡一番后，他才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开口说道：“我没见过那个人，当年交易，我们全程都是电话联系。”

“他想要姜慧英腹中的孩子，不过他不要活的，只要死婴。为了事情能够顺利进展，在预产期前几天，我带着姜慧英去了京城，住进了那个人安排的医院。”

“孩子出生后，是我亲手捂死了她，放在了那个人事先交代好的地点，之后我便离开了。他做事很小心，就连我们通电话，他的声音都做了变声处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林笙双手交握，她倒是不怀疑林向天这番话的真假，就连殷家都未能从中发现端倪的人，心思肯定比常人缜密。

看来她之前猜错了一点，调包婴儿的并不是林向天，而是林向天口中的“那个人”。

只是有一点她倒是挺好奇的，那个人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调包婴儿的？

看来五一又有事可做了。

她站起身，余光扫过正扶着额，一脸负罪感的林向天，语气清冷，“你这种人，应该不会觉得亏欠别人。”

说完，她便抬脚离开。

林向天看着她的背影出神，林笙说的不错，他的确从未觉得亏欠过任何人，在他看来，那些能够为他利益所用的人都是理所应当。

换种角度，是他帮他们实现了存在的价值，他们应该感谢自己。

从监狱出来，林笙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她脸上挂着一抹邪笑，打趣道：“五一，你来活了。”

“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你去查一下当年给殷夫人接产的那批人，记住，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尤其是殷夫人生产前几个月，甚至是一年以内到医院报到，或是在殷夫人生产后就从医院离职的人。”

“是，主人。”

“嗯，先回药屋。”

“好。”

林笙一路看着窗外，如果她没有猜错，能在众目睽睽下动手还不被人察觉的，他一定有一个很好的身份来遮掩这一切。

那是什么身份既能不被人怀疑，还能够随意出入接产室？

恐怕也就只有医生或者护士了。

从这里入手，相信一定会有突破。

回到药屋，林老大几人正坐在她的院子里喝茶，看到她时，他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喜色。

“囡囡回来了？”

听到林老大的声音，林笙笑着迎了上去，“大爷爷，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听阿七说你出去办事了，就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怎么样？都处理好了吗？”

“都处理好了。”

“那就好。”林老大说着就抿了一口桌上的茶，“囡囡，我们今天来是有事要和你商量。你看，我们来海市也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你是要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原本计划是一起回去，只是囡囡昨天刚认了干爸干妈，在海市也不算是无依无靠，他想询问她的意见，若是她愿意留下来，他们会尊重她的决定。

林笙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只是她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等处理完了这一切，她就要跟爷爷们回林溪村，这个决定不会改变。

她伸手挽住了林老大，语气温柔，“大爷爷，我想跟你们回去。”

唯恐林笙会选择留在海市的林老二，林老三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谢天谢地，囡囡要跟他们回去。

他们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虽然他们心里明白囡囡不会一辈子留在他们身边，可哪怕只留短短的几天，几个月，他们也很满足。

林老大心里的欢喜并不比林老二，林老三少，谁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孙女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只是他们会尊重囡囡的决定，尤其是在经历了林向天这件事后。

几人高高兴兴地站起身，回了各自的院子，林笙看着他们日渐苍老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爷爷们老了。

脑海浮现出小时候的情景，她研制出了第一颗药，大爷爷抱着她在院子里转圈圈，高兴的合不拢嘴。

那时的她不过五岁，大爷爷身子骨可比现在要硬朗。

小时候她被同村的孩子嫌弃，是二爷爷带着她去讨公道，给她出气。

三爷爷知道这件事后，对她的训练就更加严格了。他说，只有靠自己的真本事打赢了他们，才会让他们心服口服，以后就没有人再敢欺负她了。

所以七岁那年，她将一个比她大两岁，且个头高出她不少的胖子扔进了水池里，后来那个人就再也不敢欺负她，不止是他，村里的其他孩子见到她都绕道走，生怕惹了她不高兴。

后来那个胖子就成了她的小弟，任她差遣。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