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啊，他一个普通人，想逆天改命不得付出点代价？这算是好的了，还有的没被抓到就魂飞魄散的。”

萧瀚面露忧色。

“那他这样，万一等会儿死了怎么办？”

“有我在，不会让他死的，放心，就算真的死了，审魂魄也是一样的，到时候魂魄我还带回去呢。”

“魂魄带回去做什么？”

“你们要枪决还是怎么样，那是你们普通人的律法，但他既然用邪法害人，等他受过之后，自然要带回我们的律堂处置。”

凌诺一边说，一边抬手在罗光瑞的头上画了个什么，罗光瑞身体衰败的趋势就停下来了，甚至精神头儿都隐隐好了一点。

“就这么一弄一弄就完了？”

“不然呢？我给你跳个大神？”

萧瀚打了个哈哈。

“那倒是也不必。”

凌诺鼻子有些痒，可偏生打不出喷嚏，她抬手揉了揉，然后就见江墨手里拿了一叠资料从外面进来。

“江队长，开始？”

“嗯。”

江墨应了一声，转头对一群磨磨蹭蹭往外走的队员道。

“你们也留下来旁观。”

萧瀚当即面露喜色，动作极快地把刑讯室的门关了，生怕慢一步江墨就又把他们撵出去了。

余光瞥见他这一番动作，翻着资料的江墨唇角勾了勾，官羽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等审讯开始，所有人都变得正色严肃。

“罗光瑞，男，26岁，身份证号××××××××××××××××××，电话号码×××××××××××，现住址盛世龙庭别墅B25栋。”

“是。”

“好，犯罪嫌疑人，我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询问，希望你如实回答，撒谎、编造事实将会被依法追究相关责任，你对你说的话要负责，你是否明白。”

罗光瑞早被凌诺那一通操作吓得怂了胆，再加上刚刚突然的衰老，这会儿还是呼吸都费劲儿，哪里还敢再作妖，问什么都老老实实答了。

“明白。”

“对于你用特殊手段造成郑琇月、唐湘梅、朱淑珍、胡荣静、钱丽敏、兰岚等六名女性先后昏迷并导致其中五名被害者猝死，是否是事实？”

“是。”

“你是怎么得到她们的信息的？”

“我之前和朋友开发了一个交友APP，上面有填她们的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我负责管理后台……就知道了，然后我就在短视频和社交平台上搜索她们的账号，加上之后看他们的动态，大概就知道她们的性格，然后假装她们的老同学，跟她们套套近乎，问她们的出生时辰，确定了之后再到她们经常去的地方假装偶遇……”

接下来的不必说，追女孩子无非就是那几个套路，请饭、送花送礼物、看电影、游乐场，罗光瑞长得好，出手又阔绰，虽然他没钱，但因为想着转运成功就不差钱，直接在各个银行办了十几张信用卡，十几张信用卡被刷爆一大半，几个女孩子也都先后被他哄到手了。

之后他就开始下一步，把用自己鲜血泡过的红玉坠子送给她们，编造了好听的噱头，让她们连睡觉都不摘下来，戴足七十二个时辰，然后等她们魂魄被红玉吸走，他去把红玉取回来放到阵里，买了彩票，只等一转运，他就有花不完的钱。

“为什么有第六个被害者？”

“警官大概不记得我，我们见过的。”

江墨皱了皱眉，确实没有印象，罗光瑞继续道。

“那天兰兰刚昏迷，我还没来得及把东西取走，就有一个女孩子进来了，她喊了一声，外面邻居都围在门口，还打了报警电话，我只敢躲在后面的人群里，警车来了之后，她叫你哥，和警察都很熟，坠子被她拿走，我只能再物色了钱丽敏……”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凌诺抬头，终于一扫先前的散漫，目光里带着几分冷意。

“最重要的，你怎么知道用五行命的人的魂魄可以转运，那个帮你操作的邪术士在哪儿？”

“没有，我是自己摆的阵……那个、那个书是我捡来的！”

“书？”

“就是一个残页，上面写着只要有五个魂魄就能给我转财运……”

众人根本不敢相信，就捡到一页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残页，就让一个受过大学高等教育的人毫不犹豫地选择用五个年轻女孩儿的命来转运。

五个最大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她们的人生正是绚烂的时候，却戛然而止，甚至连来生都没了。

讯问室里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凌诺却思考起另一个问题。

就算有残页，普通人怎么可能随手一摆就把转运的风水阵摆好？

江墨指节扣在桌上，发出两声笃笃的闷响。

“残页呢？”

那样的东西，若是传播出去，指不定多少人还会因此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