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仿佛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中，嘴巴微张，整张脸看着也木木的。

姜妤也很惊讶，她在这鬼市寻了许久，大多摊贩都不知道雪莲参为何物，她都要怀疑娅贞是不是记错名字了。

“福伯知道这雪莲参？”姜妤有些着急，“您这儿可还有这味药？”

她的声音唤回了福伯。

“我这儿确实还有一支雪莲参”，福伯缓缓开口，“但用钱是不卖的”。

“我自是知道这雪莲参千金难求”，姜妤脸上有些不舍，也没有死心。

“只是老伯说用钱买不到，可是用其它的东西能换？”

福伯有些严肃地脸上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这女娃脑子转得倒是快”。

他停顿片刻，又看向祁衡，“这不死心的样子倒是和这位小公子当初如出一辙啊”。

姜妤满脸狐疑转头看向祁衡，却见祁衡避开了她的视线。

不过她也没在意，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雪莲参，心思全在那上面，没时间在意这个。

“福伯这意思就是可以用别的东西换咯。”

福伯点点头，“你若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便将这雪莲参赠予你”。

治病？这不正好撞她枪口上了吗？姜妤暗自高兴，可表面上却谦虚地没表现出来。

“我试试”。

姜妤握住福伯的手腕，眉头越皱越深，果然棘手。

“不知福伯这眼疾从何而来？我看着倒不像是寻常的病症”。

福伯心中讶异而后又转为欣慰，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有两把刷子。

只是他这眼疾这小姑娘应当是看不好了。

“不过是年少无知，日子久了，我自己也忘了”。

姜妤对这雪莲参势在必得。

将军夫人的药剂需要这药没错，可用量总归不大。

另外的部分她另有安排。

定了定心神，姜妤在脑海中翻阅了大量的中医知识，终于找到了一个法子。

虽然没什么把握，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只见她从袖子中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福伯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

又找来几种药材，混合后捣碎，敷在了福伯的双眼上。

接下去，便只能等了，姜妤有些焦心地在福伯身侧逡巡。

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尽人事听天命，不必勉强”。

她重重回握，点了点头，心下安稳不少。

那边福伯只觉得周身筋脉畅通了不少，浑身的热流都往他的双眼涌去。

可那药膏却十分寒凉，双眼之上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寒意退去，热流也消散不少。

姜妤取下福伯双眼的药膏，引导着福伯缓缓睁眼。

一片刺眼的白光袭来，福伯心中大喜。

可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又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果然是徒劳无功啊，福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姑娘费心了，只是我这眼疾确实不易医治，姑娘能做到这样，医术造诣必然前途无量啊”。

福伯很快调整好心态，当初瞎的时候，他不是就做好了一生永无光明之日的准备了吗？

“不过这雪莲参，我是不能给姑娘了，还请回吧”。

姜妤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拿到雪莲参了，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

祁衡见状也有些心疼，他双臂虚虚地环着姜妤。

“够了，妤儿，你只是医者，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一丝血腥气在姜妤的口腔中散开，带来一股浓浓的铁锈味。

脑中紧绷的线突然断开，她灵光一现。

“请福伯再给我一次机会，若再无果，我定不再纠缠”。

福伯长长地叹了口气，“也罢，你便再试一次吧，也好死了这条心”。

姜妤突然记起离开药山时，大巫曾和她说过她的血可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或许可以治好福伯的眼睛。

她在暗处用银针戳破了自己的指尖，将血珠混在草药中，重新碾碎替福伯敷上。

福伯有些无奈，“诶，这药已经试过了，你又何必再试一次，没用就是……”

他突然噤声。

这次的药好像与上次的不同，虽然刚敷上去时依旧寒凉，可渐渐地竟然有股子暖意。

眼部的肌肉好似也灵活起来，虚虚实实间，好似有光穿过眼皮透进来。

难道这小姑娘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眼睛？他心中的惊讶更甚。

约莫又过去一炷香，姜妤沉沉地舒了口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她慢慢将拿药取下，“福伯，你再睁开眼看看”。

多年见不得光的眼睛眯着睁开，白光齐齐涌入，让福伯有些不适应。

他用手挡在眼前，等适应了后才缓缓睁开眼。

刚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