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觉得服了时逸了，别人是慢半拍，他却是慢了十万八千里。

“那姑娘今天来所为何事？”牧尘问道。

姜妤一拍脑门，“对了！打了个岔我差点都忘了，听说京城派了个大将军来益州，你们收到消息了吧？你们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我们的打算……”牧尘没有接着说，看着在一边沉默着的祁衡。

姜妤内心着急，生怕祁衡干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阿衡！你来说！”

祁衡抬头看着姜妤，眼神有些迷离，“姜妤？原来这才是姐姐的名字吗？”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祁衡口中被喊出来，姜妤有些赧然，可如今正事要紧，她可不能被这鬼灵精又岔开话题。

“对，这是我的名字，但这现在不重要”，姜妤正了正神色，整个人看着有些严肃，“阿衡，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可祁衡却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似的，整个人都魔怔了，只见他低头不语，从这个角度，姜妤也看不他的神色。

约莫一盏茶后，祁衡才慢吞吞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偏执，“姐姐既然是异世之人，那总有一天会走的吧？姐姐会丢下阿衡吗？”

姜妤仿佛看见了祁衡小时候的样子，他向来是擅长装出一副惹人心疼的样子的。

“阿衡！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姜妤知道他是故意装出这副样子来让自己心软，此刻也假装拧着眉，语气也有些不耐。

“是阿衡惹姐姐厌弃了，可失去姐姐的滋味，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祁衡眼眶泛红，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浓重的破碎感。

“阿衡，”姜妤放软了语气，用小指去勾了勾祁衡的手，“我答应你，如果你需要我，我便不会离开。”

姜妤俏皮地将祁衡的小指勾起来放到两人之间。

“我们拉钩！盖章！”姜妤示意祁衡与自己大拇指相对。

祁衡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却下意识地跟着姜妤动作，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乖顺的小狗。

“好了！”姜妤歪头看着祁衡，眼睛里亮晶晶的，“这是我们那里承诺的方式，如此一来，你该相信我不会随便离开了吧？”

祁衡看着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下意识的点点头。

姜妤看见以后，在心里松了口气。

“所以阿衡，你得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想帮你的，好吗？”姜妤神色郑重地说。

“可我不想姐姐掺和进来，姐姐在我身后当个无忧无虑的圣女不好吗？”祁衡委实不敢让姜妤接触这些在他掌握之外的事，之前姜妤倒下的一幕总是跑马灯般回旋在他的脑中。

每每午夜梦回，这些都会成为他最恐惧的噩梦，让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可姜妤却摇了摇头，“阿衡，我希望我无忧无虑时，你也是无忧无虑的，而不是你在冲锋陷阵而我却偏安一隅，你懂吗？”

祁衡露出一丝苦笑，“可这局势瞬息万变，我不能让你出事！”

姜妤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现在是药山一族的圣女，我有能力自保，退一万步说，我如既然承了这个身份，便注定了我不能只躲在人后”。

祁衡没再说话，可他眉毛紧皱，嘴巴紧抿成一条线都预示着他此时的不快。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谁都不愿意退步。

“少主，既然如此，你便将计划告诉姜小姐吧，如若让她自己去调查你的计划，只怕会更加危险”，牧尘见状，只好劝道。

牧尘觉得，姜妤这一手医术若能用上，必定能使他们事半功倍。

他对祁衡忠诚，可对姜妤并没有过深的感情，他所考虑的，不过是对这件事对祁衡回朝复仇的大计有没有助力。

听闻来益州的大将军陈清自先皇时期便深得重用，在朝堂上颇有地位，也是少有的不站边且油盐不进的官员。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朝堂中刚正不阿、极难把控的人，在家却极其疼爱妻子。

可天不遂人愿，一年前，将军夫人便患上了怪病，说是没多少年可活了，陈将军带她遍访名医都无功而返。

这次，皇帝也是以听说益州有一名医才将他骗过来镇压贼寇的。

毕竟，对皇帝来说，派一个两朝元老的中立派比来一个继后心腹要好得多了。

既然如此，这姜小姐的一身医术便有大用处了，牧尘心想。

祁衡有些责怪地看了眼牧尘，可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他知道，牧尘说的

“也罢”，祁衡终于妥协，“这次来的陈将军，我少时在宫中便有所耳闻，不是个好糊弄的。如果要快速取得他的信任，还是要从他夫人那边下手。”

姜妤边听，边不住地点头，一副听老师上课的好好学生样，逗乐了祁衡。

“那你们打算怎么从他夫人那边突破？”

“陈将军夫人身患隐疾，届时，我们会在益州城内流传神医传说，以此来吸引陈将军的注意力”。

“圣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