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将离蹲在地上,纤细的手指快速舞动,清点送过来的衣物和灵药,见覃破观来了,嫣然一笑。
小姑娘清爽稚嫩,少年郎风华绝代。
覃破观被她这一笑看愣了,平时那么冷冰冰面无表情的一个人,高兴得像个……女人?
她抬起头来轻声问候的样子像是一个做好了饭,等待丈夫归家一同享用的温淑妻子,竟叫覃破观忘了她阴沉沉说“滚”的样子,只觉得内心一股暖流,回昙苑,就如同倦鸟归家。
“嗯。”
“你笑什么?”
“因为你在笑。”
覃破观松了口气,放松身子,歪着头倚着柱,静静地看着她。
“啊?”
好呆。
覃破观想着,顺手就摸上将离脑袋,不出所料然后被一巴掌拍掉。
他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
“这个东西,你喜欢?”
“衣物倒是没什么,只是看见几种罕见灵药有些稀奇。”
“那便收下吧,不还回去了。”
“对了,你和悬月姑姑什么关系啊?她对你竟如此慷慨大方。”
“她欠我一条命。”
将离笑着的脸僵住,咽了一口唾沫。那人语气平静,眉眼带笑,竟然说出这种话?
两人气氛瞬间僵住,覃破观摸着后脑勺,装得毫不在意。他前脚跨上门槛,后脚因为伤口撕裂被绊了一跤。
“靠!”
就这么一倒,画轴从衣襟里面麻麻利利地滚了出来,落到将离眼皮子底下正好完整展开。
画中女子红唇白面眼角含泪,一身银丝流苏雪莲暗纹白狐裘跪在雪地里双手合拢祈神。
将离是穿不起这么金贵的衣裳,只是这画中女子的脸,同自己相比如照明镜。
两人皆是一愣。
将离:虽然有听说他前几天在帮谷中的小花妖画像,可是他怎么会画我?不对,他早些时候见着我哭得那么狼狈,画这画明摆着羞辱我!
覃破观:完了,沉阆的画……我该怎么解释?
“我……”
“你……”
覃破观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挑起眉毛一脸生硬地咧嘴笑“今天刚画的,不错吧。”
“悬月姑姑说得对,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覃破观:“?”
此后几日,将离日日早出晚归,甚至不归地练术法。她好像经常受伤,覃破观在昙苑见她的次数还不如去药穴见的次数多。
“将将!昨日子书先生教的爆破令你会了吗?我有些地方不懂,那个手势是先左绕还是右盘,符咒配哪一块,先运气还是输灵……”
沉读一脸乐呵呵走过来,每次上课未曾听懂都能从将离口中得到解释,用阿娥的话来说就是,将离说的比较像人话。
将离耐心跟他解释许久,索性上手。
“我来给你演示一遍吧。”
说着就朝眼前扔了两个符,噼里啪啦地响声下沉读衣摆破了俩洞,然而烟雾并未散去,反而火花一连串起死回生般又噼里啪啦腾空而起。
“这么猛啊?”沉读抱头鼠窜,好像昨日子书先生演示时并没有这么烈地收不住。
“完了,收不回来。”将离手心捏一把汗,右手臂膀上还有昨天的烧伤,根本使不上力来收符。
“庆霄呢?早了点吧。”覃破观慢悠悠走上前来,手上把揉着不知哪捡的芍药花苞把玩。薄唇轻勾,修长的手指转了一圈朝内收拢,乱七八糟的爆破一下子就被平息下来。
“哪能是庆霄,炸坟头才是。”将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盯着覃破观嘴倔。
覃破观一听反倒笑了,这才像个小姑娘嘛。
“哪家坟头如此好的运气,能让将姑娘为他坟头冒青烟。”
“哈哈哈哈”,沉读笑出了声且不太收得住。
“覃少侠,你好厉害,爆破令怎么收,教教我们吧。”两人斗嘴间已经有其他学员来到场地,一群姑娘见着,一片簇拥向覃破观。
将离:有些人就是沾花惹草受欢迎。
“覃少侠,听说你现在住在昙苑,不知道将妹妹照顾你照顾得周到否,你身上有伤短时间又无法痊愈,像将妹妹这种大忙人怕是没法好好款待你,不如来我杏苑吧!”
“对啊对啊,或者说来我萱苑也可以,听闻覃少侠笔墨手法极佳,我们还可一同交流作画,生些乐趣!”
将离冷不丁看了一眼覃破观,想起那日画轴的事,恰好对上覃破观墨池一般深沉的眸子,两人隔着人群短暂地对视。
她眼神触电一般弹开,他挑眉抬笑。
将离:“姐姐们的意见不错,我倒也觉得如此甚好,非我下逐客令,而是覃少侠娇贵之躯,昙苑实在是怕难以照顾周到,更何况昙苑确无大人您乐趣所在。”
始终没有开口的覃破观这时候轻启薄唇,故作沉思“昙苑的确是无趣得紧,奈何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