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伞伞沿着小溪又走了一昼夜方到达五加族。初进五加族境内与绛烛洞的环境截然不同,仙草遍地,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小白蛇从裙底探出圆溜溜的小脑袋。在里面兜兜转转走了好大一会,才找到入口。
门前站岗的五味子门童拿着木棍,穿着青色的衣服道:“干什么的,族内重地,外人免进。”
伞伞拱手道:“我是来找师父和师兄的。”
那人也不管有没有旁人,中指在鼻孔倒弄一番,抠出一块....手指一弹,刚好弹在无数藤蔓编织成的网墙之上道:“你师父和师兄是谁?”
说着手指又抠向另一个鼻孔,伞伞着实被恶心到,吞口津液道:“我师父是桑溪,师兄是陶砚。”
听了这话,那人才正经起来,指头从鼻孔抽出来,向前握住伞伞的手道:“哎呦~原来是我们少主的小师妹,我马上就去通报。”
伞伞被他握的一怔,心想五加族的人都是如此的热情吗?而后想到什么,赶忙抽出手,但为时已晚,手上有一团东西……
看门人迈着快乐步,转身便被门槛给绊倒了,他也丝毫不在意,掸去身上的泥土,继续跳着快乐步前去通报。
“小白蛇,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师父了,开不开心。”小蛇在她脸上舔了舔,酥痒感在她脸上扩散,伞伞咯咯地笑着点点他的头道:“你个调皮鬼。”
小蛇用头蹭蹭她的脸颊,满心欢喜地卧在伞伞的肩头。藤蔓编织的围墙郁郁葱葱直有两米之高,来来往往的族群之人身上都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
不久出来了一位青衣老者,毛发雪白,身上透着药香。
“这位可是伞伞姑娘。”老者看向她,声音苍老而有穿透力。
伞伞连忙合手作揖,弯腰点头道:“晚辈正是伞伞。”
脚踝处的白蛇有所动,之后就没有动作了。
“常常听陶砚提起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师妹,夸你和青萝活泼可爱,今日一见果然没有半分虚言,是个好姑娘!”
伞伞有些娇羞地低头道:“族长夸奖愧不敢当,我七师兄在绛烛洞也是对我照顾有加。”
“伞伞姑娘这次来有何事?”
“我贪玩跟着七师兄和师父出来,结果在半路上迷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我七师兄和师父还在这里吗?”
“真是不巧,夫子与犬子昨天刚刚离开,半路你没有遇到他们,真是可惜了。”沉吟片刻又道:“这样好了,我现在用媒蝶传音,让他两人在路上等你一日。姑娘在我这里修整一日再去不迟。”
说着对门童道:“吩咐厨娘腾出一间客房,顺便准备些吃食。”
伞伞看着他身后的扣着鼻屎的门童道:“那个...吃食就不劳烦了,还请族长发个媒蝶传音,我脚程快些应该一日能追上,不麻烦了。”
门童对他一笑,伞伞依旧感觉手上有一块地方贴着不明言说的东西。
“那我就强人所难了,只是我看姑娘面色不好,可是身体不好,本族长可以给姑娘看看。”
“多谢族长挂念,我身体无恙,面色本来就是这样菜黄。”
两人寒暄了两句之后,伞伞行礼离开,走了两步又撤回来道:“不知族长能不能给我的小蛇看看病,他尾巴上少了几片鳞,一路上喜欢咬尾巴。”
进到五加族的三七苑,四海难见的植物全都有。垂藤挂着小人参,灌木长者灵芝,一步一景,一步一物,看的伞伞应接不暇。
到了一处草房之前,房前有万年老树的木墩做成的桌子,陶尘停在旁边笑吟吟道:“把你的小蛇放在上面,我看看。”
伞伞伸出脚,拎着正在睡觉的小白蛇,放在棕色木桌之上,小白蛇睁开眼,在无数的年轮之中几乎变成一条白色的线。
陶尘伸出手,小白蛇张牙舞爪,恶狠狠地做出攻击的姿势,伞伞连忙走过去,把尾巴上的红色手帕解开道:“小白乖啊!我们让族长看看伤怎么样了。”
小蛇直立的身子瘫软下来,伞伞笑着道:“小白乖!他不是刀俎,你也不是鱼肉,这个桌子更不是砧板,我们看完就没事了。”
陶尘扶着花白的胡子一笑道:“你的这条小白蛇很有灵性。”伸手摸他的尾巴。
尾巴已经止血,缺少鳞片的地方露出粉嫩的肉,但是肉质便的有些粗糙,不是像刚刚受过的伤。
接着又说:“蛇咬自己的尾巴通常是由于警戒性太高误把自己的尾巴当做敌人,或是他太过烦躁,想要用咬尾巴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警戒性肯定没有,烦躁...和我在一起也没看出他烦躁。”伞伞道。
手指搭在他的七寸,小白蛇悠闲地躺在桌子上,常言道: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七寸的地方被摸,他却依旧悠闲。
陶尘手指向后缩回,手连着胳膊已经被震的麻木无知觉。小蛇警告般地盯着他的眼睛,陶尘才强装淡定地开口道:“无大碍,一会我让门童给他拿些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