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流连青楼误了科举，便是她们美色惑人的罪过；商户于楼里一掷千金，便是她们狐媚手段。

若是考上了，青楼之经历不过是一桩风流轶事；若是商户家财万贯，千金不过九牛一毛，于财名之上，便又可在财富榜上替他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凭什么他们可以肆意地将所有脏水，都泼在她们身上呢？

她忽然便没了兴致，待要回转，却看见眼前有一熟悉身影。她不自觉地跟了几步，才瞧出来那是铜雀清客黛仙。

她变了好多，现下一身素服，瞧得出料子名贵，却总不似以往艳丽。如今骤然一瞧，她险些没认出来。

她如今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她心中好奇，便又跟了几步。而黛仙似有所感，默默回望，便见得那瞧着面熟的姑娘，亦在略有惊诧地瞧着她。

黛仙也不自觉地前行几步，瞧清了她的容貌。

她忽得想起，这便是那日于铜雀台上，与她擦肩而过的“男子。”

她忽然便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