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完项目的李桂花，一分钟也不想多在这个屋子里呆着，套好衣服出了卧室门。趁着月光，李桂花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了下去。眼睛盯着窗外的月光，思考如何能先解决第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不和张贤思睡在一张床上。

看着外面天蒙蒙亮了，李桂花拿出面粉和鸡蛋开始准备早饭。李桂花想起张贤思为人，也不多做。一共做了五张小小的鸡蛋饼，和一大碗紫菜虾皮汤摆在了桌子上。

“衡路，起床吃早饭了。”李桂花推开屋门，叫孩子起床。小学五年级的张衡路有点赖床，不想起来，在头都藏到被子里面去了。

李桂花也不废话，打开窗帘后，把被子一掀，里面蜷成个虾米的张衡路就暴露在阳光里了。

“妈，我再睡会，就五分钟。”

“不行，快点起来。我今天有事和你一起出门。”一起摆摊的大姐帮她弄了个新锅，今天必须要出门拿。她不想碰上高空坠物，所以打算提早出门。

这边李桂花叫张衡路的时候，张贤思也已经被吵醒起床洗漱了。

“还有没上桌的么？”刷完牙的张贤思看了一眼饭桌，从客厅里朝李桂花喊道。

“就这些，家里没鸡蛋了。这鸡蛋上周刚买了不少，怎么就这么几天就没了。”李桂花絮絮叨叨地从孩子屋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掰着手指头不知道盘算些什么。

“周日的时候，楼上王奶奶身体不舒服，我给她送了半箱。王奶奶人好对咱家不错，以前衡路还小的时候，还给过他糖吃。”张贤思坐在桌子边上，拿起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李桂花一脸无语地看着张贤思，王奶奶人是挺好的，你关心她也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块十年前的糖了。李桂花现在的记忆里，只要一提起王奶奶，张贤思就说那块糖。

张衡路洗漱好出来后，坐在桌子旁边眼神还有点涣散，一看就是没睡好。

“喝点汤，这两块饼是你的。”李桂花把盛好的汤和装着两张小饼的碟子推了过去之后，自己拿起一张饼吃了起来。

“晚上，我晚点回来。三婶小儿子家里装修，让我帮着去走走线。”张贤思本职工作是个电工，亲戚家谁家装修，都找他去走线，活干得仔细，还能省下不小的一笔钱。

“行，我等会去拿新锅。我刚才想了总在夜市卖炸串，还是挣得太少了。找机会看兑个门头房开个店，也能多攒点钱。衡路以后上中学了，花钱地方多着呢。”李桂花想了自己没学历、没本金干什么都不容易，还是得想办法张贤思这下手，弄点开店的本钱。

“开店那得多少钱啊，咱们老百姓过日子不能眼高手低啊。”张贤思觉得开店这种事，都是有本事的人干的，自己老婆这种卖个炸串还没风险就挺好。

“你这话说的真是奇了怪了，前一阵你借钱给老家的堂弟，不就是开店用的么？怎么我就不能开店了，你这是看不起人啊。”李桂花不乐意了，这人怎么对自家人这么抠啊。

“你能和人家比吗？人家是专门学过汽修专业的，你开店卖炸串，也不挣钱啊。”张贤思人不笨，他觉得李桂花开店那是真不行。至于借钱给亲戚开店，人家有难处开口了，自己怎么也得支持下。

李桂花仰头把剩下的汤喝进嘴里，也不再和张贤思争辩。反正不管张贤思同意不同意，这个店她是必须要开成的。不开店，家里的钱也会被他借出去，那才叫浪费。

“衡路，你吃完了么？吃完了咱们该到时间出门了。我去换衣服了啊，你快点的。”李桂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回屋里锁好门换了件衣服，才走了出来。

“妈，你骑小电驴拿锅是不是可以带我一段啊。”张衡路拿起最后一点饼，边吃边去拿书包。

“咱俩走路，小电驴带人违法，你不知道啊？阿姨家就在你爸单位附近，我送他那让他帮我拿回家。”李桂花说完，还特意看了看张贤思，见他点头表示听到后才出门。

“妈，你今天咋和平时不一样了。”张衡路跟着李桂花走在路上，有点好奇地问道。

“哪不一样，都一样。我啊，看你爸天天帮人特别有劲，就让他也帮帮我，算是成全他的热心了。”李桂花带着张衡路走的都是大路，没有从小区里面穿插。避开了路上可能遇见的，所有十一层以上的居民楼。

李桂花把张衡路送到学校后，坐上公交车去了一起摆摊的大姐家。到了之后，李桂花先是感谢了大姐帮忙买的新锅，又问了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出摊的好地方。大姐叹了口气，说有是有，就是那都得晚上才能挣到钱了，耽误休息啊。

李桂花听到这来了精神，忙问大姐什么地方啊，后半夜还有人吃炸串。大姐看她问了，就说她也是听朋友说的，有的年轻人去酒吧玩完之后，喜欢在酒吧门口的宵夜摊上买东西吃。有的时候，碰到大方的还多给点钱。就是这种摊子得熬夜，最早也得晚上十点才开始。

李桂花再三谢了大姐帮忙买的铁锅后，朝着张贤思单位走了过去。到了单位门口，给张贤思发了个短信，让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