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4月份，这是个特殊的月份，杨柳有工作了，还不错，在家呆了两年，父亲退休她接班后，一直没有单位接收，现在终于有单位了，可以上班了，她很兴奋，北方的4月乍暖尤寒，开化的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冰，有头天化的又冻上的，有今天刚化的，稀的溜的，走上去一个不小心会拽一个大仰拔插，踩不好，还会崩一腿泥，但是这丝毫没有阻止杨柳欢快的步伐，她要去市场买一双皮鞋，明天就要上班了，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紧紧挽着妈妈的胳膊，欢快的同妈妈聊着，妈妈非要陪她一起去，妈妈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市场，怕她买不好。

妈，我明天几点去啊？去了找谁啊？我要不要背个包？我用带什么吗？

妈妈说：

不用带什么，去了找一个姓董的，就说是你王叔让来的，看人家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会来点事。别像在家里，乱疯乱闹，上班了，就是大人了，别再跟个孩子似的。

嗯，我知道了。

杨柳说。

妈妈40多岁，个子不高，不胖不瘦，圆圆的脸上泛着红晕，黑黑的，有些雀斑。妈妈有三个孩子，杨柳老二，上面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

第二天，杨柳来到了单位，县里的招待所，招待所的管理员董主任接收了她。

第一次上班，杨柳一点都不胆怯，她从小就皮实，到哪都不怯场，总是大大方方的，就是有时候比较蛮，不太喜欢表达。

领导安排她在房间当服务员。

张姐，你来一下。

董主任朝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一个中年妇女喊。

中年妇女起身来到董主任跟前。

这是咱们单位新来的小杨，跟你一起做房间服务员，刚参加工作，没什么经验，岁数不大，你是老大姐，多带带她。

小杨，这是张姐，她是咱们招待所的老服务员了，有什么不会的，问张姐就行。

董主任交代完，就走了。

张姐领着她来到了房间，初步给她介绍了一下，主要是换换床单，被罩，洗洗杯子，擦擦桌子，打扫卫生间，工作不复杂，杨柳一会就学会了，因为她在家里呆了两年，就干的这些活，驾轻就熟，熟门熟路。

张姐，你来多久了。

哎呀，我在这干了10多年了。

那你一直都在这上班吗？

我之前在林场食堂了，后来我男人调到县上，我就跟着过来了。

哦。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啊？张姐问。

嗯，

这几天就听董主任说，要来个新人。

你多大了？

17

哦，这么小，我以为20多了呢。

杨柳不好意思的说，没有，我17。

杨柳身高一米六十四，有点婴儿肥，一百一十斤左右，圆圆的脸上一对大眼睛，双眼皮，眼睫毛浓浓的，不长不短，左侧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透着一股青春朝气蓬勃的样子，今天脸上淡淡的擦了一层粉，涂了她最喜欢的口红，穿着昨天新买的灰色网口半高跟皮鞋，显得那么婷婷玉立，情窦初开。

你是接你爸班吧？张姐问

嗯，我接我爸的班。

哦，

你爸退休前是干啥的？

我爸在武装部打更。

哦，我知道了，你妈是不是卖水果的杨婶啊，你是杨叔家的老二吧！

哎呀，你回去问你妈就知道了，我老公公家在林场跟你们家是一趟房，后来你们家搬到镇上来了，他们处的可好了，我这在这里上班，有日子没回去了，不然他们会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