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尘?”
“以国为姓,你这名字倒是古怪。”
轩无心嘴上这么说着,可她说话之时的语气,却依旧平淡。
“彼此彼此。”
国尘跟那轩无心不熟,都不知该聊啥好,还是说点客套话算了。
但有句心里话,国尘没说出来。
无心,这听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啊!
本来像李木公,国尘就一直觉得这妹子挺悲催的,亲妈给取了这么个名字。
可跟轩无心比起来,国尘却又觉的李木公还是不错的了,起码还有人味儿。
事实上,当初上官暮雨也曾对国尘的名字很是在意。
为此,还专门找了国尘谈话。
结果国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他的身份证上写的就是国尘。
换句话说,他这名字好歹也是经过国家同意的。
谁有意见,就找国家说去。
于是上官暮雨也没有再追究了。
“虽然那东洋人已经被我重创,但正常情况下,凭你这明劲未通的花架子,想要杀他,也是千难万难。”
“我实在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轩无心算是看出来了,这国尘摆明了是真没听说过她的名号。
不过这倒不奇怪。
毕竟是这等穷乡僻壤的小地方长大的人,估摸着也不会有多大的见识。
“明劲未通,就是花架子了?”
“这谁教你的?”
“我说无心啊,这凡事都得用辩证的思维去看待,不能这么死板的。”
国尘这一听轩无心说他是花架子,他心里顿时就老不痛快了。
而且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就更不会承认对方说的是对的了。
否则的话,岂不是在说他这十年都浪费了?
像这种自打嘴巴的事,国尘是无论如何都干不出来的。
“任你巧舌如簧,你明劲未通,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东洋人是怎么死在你手上的。”
“至于其它的,小尘你无需多言,我也没兴趣听。”
轩无心也跟国尘一样是个自来熟。
方才国尘随口就把她叫无心,她如今也顺口就把国尘给叫成小尘了。
这下国尘可算领教到轩无心的厉害了。
这女人油盐不进,现在他对方给缠上,看来这事不好好交待,恐怕会很难收场。
“咳,其实也没啥,我无非就是利用摔炮,加上泥巴和撕成细丝的甘蔗叶,阴了那东洋人一把。”
国尘实话实话。
他不怎么喜欢轩无心这样的人。
虽然对方从头到尾都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跟他说话。
但国尘有种感觉,那稳稳站在甘蔗上的轩无心,就像是在九天之上俯视着他这个凡人一样。
他知道轩无心很优秀。
不然这女人能这样站在甘蔗上,一副绝顶高手的样子?
可优秀归优秀,国尘实在有些欣赏不来。
当你不喜欢的人,执意要跟你聊天,而你又推托不掉的时候,最好的法子,就是长话短说。
所以刚才国尘简单的一句话,就将整个过程给交待完了。
“摔炮?”
“那小孩子用以娱乐的玩具,可不会有这样的威力。”
轩无心显然没有完全相信国尘的话。
“还好你懂摔炮是啥。”
“我本来还担心,你站那么高,会不识这些大众玩过的东西。”
国尘这话,摆明了就是暗含讥讽。
“我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所以小尘你不用在那拿话讽我。”
言罢,轩无心就向国尘道:“那摔炮莫非是被你改良过?”
“答对了。”
“这其实是我和李木公的杰作。”
“原本是想留着周末再到山里去炸炸野兔野鸡啥的,好改善下伙食。”
“没想到今晚派上了大用场。”
国尘见轩无心依旧平淡如常,也没有跟他计较,他这会回话的时候,语气也变的正常起来。
“原来如此,那一切便可说的通了。”
“那东洋人重伤未复,大意之下,会糟了你的暗算,倒也算不得奇事。”
“反倒是小尘你临危不乱,双方实力悬殊之下,还能做到这个地步,的确称得上是有勇有谋。”
轩无心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站在甘蔗上的她,目光终是落到了国尘的身上。
而国尘察觉到轩无心望了过来,他也坦然与之对视。
四目相对。
恰在这时,天上乌云消散,点点清辉洒落。
银色的辉光洒在夜晚染了墨色的蔗林间。
在月光的掩映下,国尘这才完全看清楚了轩无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