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鲠立刻冲了出去，虽然白昴挂了电话，但他从他的急切的语气中听出了事态的紧急。为此他特意开的警车，一路上，他将油门踩到了底，祈求着阿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是他让他去做证的，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阿一所在的村子又偏又小，那一段路根本没有路灯，晚上什么都看不见。他直接从车上下来，打开手电筒跑了过去。

那栋破败的房子越来越近，但在跑到那栋房子外时，他猛的停住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栋房子在这尤为扎眼，他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这里和他几天前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手电筒的光照在那扇门和上面红色的油漆上。

阿一倒在地上，左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红色的血与红色的油漆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他慌忙上前，撕开自己的衣服缠在阿一受伤的胳膊上。

他的手指冰凉，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脉搏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抱起阿一就向外面冲去。

为什么会这样？

前面，一辆救护车也被窄窄的巷子拦在了外面，救护车的门在巷子外被打开，季衡冲了出来，与元鲠撞在了一起。

元鲠慌忙喊道：“季衡。季衡。季衡。救救他。救救他。”

“他母亲呢？”

“我不知道。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他倒在门口。”

季衡抱住他：“你留在这，确保他母亲的安全。”

元鲠只得留在原地。

看着救护车渐渐远去，他焦躁的几乎吼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帮他作证。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为什么会这样？

“嘟嘟嘟......嘟嘟嘟......”

他拿出了手机，来电显示是白昴，他不敢接，但最后还是接了。

白昴的声音有些急促：“怎么样了？”

“他......割腕了。”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

“还有救吗？”

他蹲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掌心：“我不知道。昴。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我一直一直都在犯错。为什么要那么早就行动，为什么一定要他去作证。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受伤，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元鲠。听我说。你不是神，无法预言未来的事，也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想法，这不是你的错。”

他的声音很温柔，让他混乱的心里平静了一点。

“季衡让我守着他的母亲。我现在在他家门口，我不知道她母亲会怎么样。昴。我该怎么办？”

“先确定他母亲的安全，暂时不要打扰她，等天亮时季衡那边应该也有消息了。”

“昴。如果他死了怎么办？”

“不要想太多。季衡会想办法的。好吗？”

“好。”

白昴挂上了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麻药的效果过去了，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阵剧痛，尤其是眼睛。

齐魏慌忙问：“怎么了？疼吗？我去叫个医生。”

白昴拉住了他：“不用。我没事。齐魏，可以告诉我，那条关于阿一的新闻到底是怎么写的吗？”

齐魏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还是一五一十的答道：“新闻上面的标题是‘十二岁男孩靠卖身赚钱’，上面还带了他的照片。新闻上一直在强调他为了钱不择手段。甚至有一段法庭上的视频为证。视频被打了码，也做了变声。我原以为这新闻还算真。不过阿一到底是什么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说来话长。齐魏，可以先帮我给欧兹打个电话吗？”

齐魏找到通讯录上叫欧兹的人，把手机递给了他。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喂。大哥，放心，我把他们保护的很好。”

“那里先留库达一人看着。你去调查夏均。他最近见过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包括他的账户，全部调查出来！”

齐魏在听到了他说的话后反应了过来：“你是怀疑夏均在中间搞鬼？”

齐魏身处娱乐圈很清楚新闻带动群众的能力有限，断然做不到这么决绝。夏磊毕竟是夏均的爸爸，他自然会对让他爸爸进监狱的人有非同寻常的厌恶。

白昴嗯了一声。

“那如果真的查出是夏均在背后推波助澜，即使你有证据，这种罪也很难会判刑的。你也不可能杀了他。”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场景，“你真的打算杀了他？”

白昴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如果阿一救不回来的话。我就要他陪葬！”

齐魏不淡定了：“我去。你冷静一点。这里跟你们那不一样。”

白昴的手按着眼睛：“齐魏。帮我看一下，季衡回来了吗？”

齐魏关切的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