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非看向陈慧：“颜云姑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可能是她在某个星期天回来时说的。关于她的客人。”

“她从不跟我谈客人。”

迪非思考着应该怎么说：“关于......各种东西。那天的心情，环境，所有特别的东西？”

陈慧思考着：“特别的东西？”

“对。特别的东西。”

“她一般是在第二天的凌晨回来，每次都很累。我有时候是刚回家，那个时候就会聊一聊。大多都是我在说，她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她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不过有一次。她问我红色的点。”

迪非不明白：“红色的点？”

“对。她说在客人家里看到了红色的点。”

*****

接到电话的时候，季衡已经昏昏欲睡，他迷茫的拿起电话：“喂？”

“我找昴。”

他把手机递给白昴就睡了过去。

白昴疑惑的问：“喂？”

“红色的点。”

“什么？”

“颜云在客人的家里看到了红色的点。”

他疑惑的看向元鲠，后者也正看着他：“怎么了？”

“死者在凶手的家里看到了红色的点。”

“红色的点，”没一会，元鲠几乎跳了起来，“红色的点！”

白昴疑惑的看着他，电话那边迪非听到声响后忙问道：“是什么？”

白昴转述他的话。

元鲠激动的说：“监控。”

“监控？”

元鲠见他困惑的样子有些急了，拉着他就去了一楼的审讯室，他指着角落挂着的一个机器说：“那个。它可以记录房间发生的事，上一次我们怀疑你就是因为医院的监控里记录着你与那个人交谈的过程。”

“那这个可以作为证据吗？”

“决定性的证据。”

白昴陡然来了精神：“那就只需要找到这个监控记录的东西就可以了。”

“没错。”元鲠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如果钱斯的家里有监控，那你那天去的经过不就被拍下来了吗？”

白昴摇头：“我当时并没有发现类似这样的东西。”

“没有发现，怎么会？除非是钱斯已经把东西卸下来了。怕被我们查到吗？”

白昴不怎么理解：“为什么你觉得是他安装的？他这么做的原因呢？”

元鲠自从听了白昴的推测后，已经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对什么都不觉得奇怪：“或许他就有这种癖好。”

“死者的表述也很奇怪。她说的是红色的点，而不是监控。”

“夜晚嘛，夜晚只看的到红色的点。”

“如果那东西被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死者应该是可以直接看到的。”

“你是说她看不到？”

“不光她看不到，可能凶手也看不到。”

“你是说监控是其他人装的？为什么？”

见白昴一直不说话，他不免有些焦急：“你在想什么？”

“你记得我们被袭击那次吗？”

“嗯。怎么了？”

“你觉得是谁袭击了我们？”

“凶手啊。”

“我开始也这么以为，但说不通啊。凶手如何能调动泰洛的人？而且在我们有了一点起色后，几乎是立刻就有人袭击了我们，这个，他做的到吗？”

元鲠不得不承认他永远都会被白昴说动：“确实。”

“能调动他们的只有泰洛。知道死者与陈慧关系的也只有泰洛。能察觉到死者发现监控的就只有设置监控的人。”

“泰洛。”

元鲠立刻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喂。泰洛还在吗？”

“那边怎么说？”

“知道了。谢谢。”

白昴知道元鲠是在和他的同事确定泰洛的状态，见他挂了电话就问道：“怎么样？”

“和我之前预想的差不多，明天下午就放了。如果我们要找东西就只能趁今天。不过你觉得他录这些东西做什么？”

白昴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但他显然并不想让犯人看到，所以才装的那么隐蔽，而且我可以确定我去的时候那东西已经不在了。”

元鲠其实很想问他怎么知道的？虽然白昴总是一次次的用行动打破他的认知，但他在元鲠的印象还是那种弱不禁风，缺乏常识的样子。

“他发现那些东西只是偶然，”白昴并没有发现元鲠的异常，继续判断道，“他清晰的看到了凶手的举动，也明白了他的意图。所以，就顺着凶手做了下去。派一个人向警局举报，为警方提供一个间接的证据。但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们关系很好吗？”

“泰洛是个生意人，”元鲠分析道，“他不会做对自己来说没有价值的事。他是想在这一阵过去后再拿出那些东西来威胁凶手。如果凶手被抓了，他手里的东西也就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