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样了？”

“哦。知道了。”

季衡挂断了电话，一抬头，两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吐了一口气：“是的。”

白昴差点站了起来，但元鲠抱着严谨的态度问道：“什么是的？”

季衡不想理他。

但白昴被他问的也有些发憷，也不确定的问道：“什么是的？”

“购买那两套茶具的人就是钱斯。”

元鲠激动的一把抱住白昴。

季衡不客气的把两人分开：“胡杨那边说了，有需要的话会给你开证明。不过你在激动什么！”

元鲠被他一问他确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了，毕竟白昴也没有说的很清楚。

白昴相对淡定很多：“李治那边呢？”

元鲠见此，也坐下了：“还没消息。毕竟那么远。”

“不能让钱斯知道有人在查这个。”

“当然，李治会留意的。”

之后，众人又沉默在了焦虑的等待中。

元鲠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但白昴只是摇头：“先等李治的消息。”

季衡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会问白昴饿不饿，一会又说好久没去游乐园了，既然已经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也不差这一次了，干脆就放开了出去玩一次。

白昴只是笑了笑。

元鲠不由得觉得憋屈，敢情这屋子里就自己最焦虑。

好在李治的电话来的很及时，手机才响一下他就立马接通：“喂。怎么样？”

季衡提醒他开外放，他很不舒服的照做了，心想他刚刚为什么不开。

电话里的李治当然感受不到这边气氛的焦灼，一五一十的汇报：“那个雇工说之前确实是两套一样的茶具，这条是在大概一个星期前换的。不过你要问这个做什么，还搞得这么神秘。”

“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挂了。”

电话一挂断，元鲠就忍不住问：“你到底猜到了什么？”

“钱斯头上有伤口。”

“我看到了。”

白昴还没说什么，季衡就投来了不满的目光。

元鲠忙说：“知道了，我不说话。”

“死者手上的伤口，我之前就觉得不像是凶手弄的，我有一个猜测，那是为了反抗。”

元鲠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猜测那个武器就是烟灰缸。”

元鲠忍不住道：“所以那个烟灰缸才会消失。”

“对。我的猜测是，凶手犯案的地点就是那个客厅。凶手将死者带到家中，想要......侵犯。死者不从。两人产生了争执，就是在这个时候，摔坏了桌上的茶具。凶手恼羞成怒，掐住了死者的脖子。死者在挣扎中捡到了烟灰缸，猛的向凶手砸去，自己乘着这个机会逃跑。但还是被凶手捉住。”

“死亡的原因是钝器击中了后脑勺导致失血过多。”元鲠提醒道。

白昴点了点头，语气悲悯：“可能是在她挣扎的时候撞到了桌角。凶手确实有杀了她的想法，但也没有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死亡。”

“死者受到过侮辱。”

“应该是在她死后。”

“你是说他对尸体......”元鲠有点说不下去了，“有点重口了。”

白昴揉了揉太阳穴，这里也是他最难开口的地方：“可能性很大。”

“那......那根头发呢？”

白昴摇了摇头：“有很多种可能，那根头发可能是他在孔雀姬或者青罗酒吧掉的。死者出于某种原因保留了那根头发。凶手在犯案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就将那根头发塞进了尸体的指甲缝，扔进了垃圾场。”

季衡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现在才问道：“所以才说没有证据啊。”

元鲠闻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警方确实有检测血液的手段，但很明显那些血迹已经被他清洗的很干净了，再加上雇工之后陆陆续续的清洗，那能检测出的可能微乎其微。即使他们运气好检测出来了也已经无法判断出那就是死者的。关键是，依钱斯的身份，他们无法利用白昴偷偷拍下的东西和他的猜测来给犯人定罪。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元鲠不由得有点沮丧，明明知道凶手却不能处置，比不知道凶手还有煎熬。

房间里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只是这一次比刚刚还有深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鲠站了起来。

季衡微微抬头：“怎么了？”

“我去申请搜查令。”

“然后呢？查什么？”

“那地方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

“且不说你很有可能什么都查不到。这个搜查令，其他人或许很好申请，但那是钱斯，羽田大楼的总经理，人脉与财力你无法估量。而且，这样只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