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昴看着面前的元鲠，这种情况简直不要太熟悉。他第一次见元鲠时就是在这里，好像还是同一个审讯室。不同的是，元鲠这次完全不想搭理他，只是坐在桌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他脸上被白昴打过的位置贴上了药膏，看着还有点肿。

“那个……”白昴小声说，“对不起。”

元鲠闻言看了他一眼，但视线很快又回到了手里的文件上。

白昴见此又说道:“只是打了你一下，犯不着绑的这么严实……吧”

元鲠的眼神莫名的让人畏惧，但他也仅仅是又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白昴有些耐不住了:“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元鲠把手里的文件扔在一桌上，终于开了口:“那得看你的配合程度了。”

白昴见此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季衡呢？”

“隔壁。”

“是我让他来的，他不认识那个人。”

元鲠把椅子拉过去坐下:“嗯。继续说。”

“我跟他不熟。”

“不熟还帮他引开警方，白昴先生当真大爱无私，你怎么不去当佛算了？”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跟他真的不熟。我之所以会这样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很蹊跷。”

“那为什么不让他过来说清楚？”

“因为你们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凶手。”

元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白昴这种人，平时可能不怎么说话，但真吵起来，歪理也是一套一套的。他也没心情和他理论:“行了。死者找他是为了什么，他不会没说吧？”

“六月二十一日他一直待到六点，准备离开的时候颜云突然出来，说有事请他帮忙。”

“他答应了？”

“嗯。”

元鲠相当不理解，虽然一个女孩找一个陌生男人帮忙很让人费解，但考虑到对方是孔雀姬的也算情理之中，他只是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他们之前只见过一面。”

白昴摇摇头：“不清楚。”

“好吧，继续。”

他们约在了青罗酒吧，晚上九点，迪非准时赴约。颜云反而迟到了。迪非并没就此责怪她，但她很是自责，不停的道歉，为此替迪非调了一杯鸡尾酒。

元鲠对此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是他们这些处在风月场所的女子吸引男人的惯用手段。

白昴连续两次被打扰，从表情可以看出已经有点不舒服了。

元鲠摊手，示意他继续。

颜云喝多了，醉醺醺的说起了自己的家世。她从小生活在贫民窟，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迪非非常动容，一直在安慰她。

元鲠忍不住哼了一声：“卖惨。”

白昴吐了一口气，如果他现在不是被绑在审讯椅上，他现在恐怕都想再给元鲠一拳。

元鲠看出他已经有点生气了，忙说：“好嘛好嘛。我不说了。”

颜云最后问迪非可不可以帮她。

迪非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当他问起需要他帮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位服务员递给迪非一杯酒说是旁边的一位小姐给他的。迪非没在意，但再问起颜云时，颜云却像睡着了一样。不过，没几分钟颜云就醒了，她似乎清醒了一点，但对自己说的话毫无印象，并且提出要回家了。

迪非见此就说送她回家，但颜云却说有人来接自己，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迪非就站在酒吧外，目送着他们离开。很快他就也走了。

“那辆车的车牌他还记得吗？”

白昴摇头：“当时天很暗，他连是什么车都没看清楚。”

元鲠坐在他对面，沉默了很久。

白昴问道：“你们那边呢？调查到了什么？”

元鲠闻言站了起来，白昴以为他要走了，但他却拿出了钥匙，帮他打开了椅子上的锁：“自己去看。”

白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相信我了？”

“不相信。所以，你现在要与我一起行动，一旦发现你有问题，我有无数的理由把你关进监狱。”

白昴哆嗦了一下：“明白了。”

桌上放着一叠照片，元鲠刚刚应该是在看尸检报告。

他把那些照片整理好了却只放在一边看着尸检报告。

“对着照片可以看的更详细。”元鲠提醒道。

白昴只是哦了一声，没有照做。

元鲠耸耸肩：“传统。”

白昴没有理会他的话：“上面说颈部肌肉受损是为什么？死亡原因不是头部受到重击吗？”

“应该是生前受到了虐待，她身上伤的可不止这些地方。”

“右手食指关节被划伤？”

“都说了......”

“这个不像是其他人做的，更像是她拿着什么东西反击的时候弄伤的。”

元鲠不由得靠近：“这说明什么？”

“不知道。”

他又拿起了另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