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帕罗就像要钻到了电视机里一样，脸贴在电视机上，额头满是冷汗。

白昴坐在后面，想说他挡着他了但又不太好意思。

就在刚刚，他们在电视里看到了酒坛被击碎的整个过程，摄影机甚至还将视频慢放到他们足以看清划过的子弹。

好在李治迅速反应，雷厉风行，偏偏好巧不巧，他派过去的人正好过去。他就这么看着李治翻了一个不算大的白眼，又强压着怒气命令他回去给他一个解释。到这里一切都算还好，最多他解释一下就没什么了，但偏偏那警员还有一根筋的再问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事关他，他都有点佩服李治的忍耐力了。即使生气了也保持着惯有的严谨态度。

他转身看了眼白昴。白昴想笑又强行憋笑的样子真的把他惹恼了。

但因为是在医院他也不可能大吼大叫。只能强压住怒气继续看下去。

直到市长的车消失在了镜头前。

他才站了起来，拿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默默的走了出去。

那姿态，落寞的白昴都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两句。

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听的到梵奕均匀的呼吸声。刚才何医生来过，帮他换了一瓶药，交代了两句就要走。

白昴问他梵奕什么时候可以醒，何医生叹了口气：“晚上之前或许可以。但他这个状态的话，或许昏迷才是最好的。不然醒了以后即使是有麻药也会很疼。食道被烫伤，也不能进食。这几天恐怕只能靠葡萄糖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衡的交代，他并没有询问梵奕是如何受伤的，只是单纯的表现了一个医者对病患的关心，而且这种关心，是没有国界的。

一个声音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他摸了摸肚子，饿了。

与此同时，病房的门被再次打开，季衡推着一个推车走了进来，外面还站着不敢进去的贺洋。

白昴微微偏头：“你不是要来见我么？”

贺洋只探出了一个头：“你保证不打我。”

“不打。”

贺洋这才敢进来，但当看到躺在床上的梵奕时又缩了回去：“这个我可以解释。”

“如果我要弄死你，你觉得你还活的到现在吗？”

贺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季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快点。等下菜就不好吃了。”

贺洋这才敢进来。

季衡在他身后把门关上守在门口。

贺洋更害怕了。

白昴从怀里取出一张破布放在床上：“这个是你给艾克拜尔的？”

贺洋更慌了：“怎么会在你这！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放心。没死。作为交换条件，他要帮你杀了你的父亲，贺梁？”

贺洋的眼神落寞：“他告诉你的？”

“猜的。中央广场是一个绝佳的射击场所。你出现在那也让人怀疑。当然只是怀疑，之所以确定是因为季衡看到了那个刺杀的人。”

“所以那一枪真的是季衡开的？”

白昴闻言看向了季衡，季衡只是耸耸肩，他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太远了。那个距离。我相信中的应该是赫娜酒店。而且，只开了一枪，正中酒壶，他有时间再开第二，第三甚至更多枪。场面越混乱对他逃跑越有利。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你。”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感觉你会无所不能。”

白昴确实没想到这个回答：“我不会用枪。”

贺洋眼前一亮：“真的。”

季衡忍不住说道：“他不会用枪关你什么事！继续说！”

贺洋瞪了季衡一眼，但气势不足，很快就别过了视线：“然后我看到了季衡的手。”

白昴闻言也看向了季衡的手，季衡的食指与指窝间有几条细小的伤痕，他忙拿起旁边的绷带给他包扎：“怎么会这样？”

回答他的是贺洋：“射程越远的步枪冲击力越大，加上没带手套就会这样。”

白昴小心的帮季衡把伤口消毒，尽管季衡已经说了没事，他还是问贺洋：“会有什么影响吗？”

“这个看他了。刚刚确实还在抖来着，现在看来已经好了。”

白昴还是不放心，问季衡要不要去拍个片什么的，季衡很无奈的说不用，真的不用。

贺洋忍不住说道：“你们别在我面前黏黏腻腻的好吗？我是来说正事的。”

季衡白了他一眼：“我堵你嘴了？”

“那倒没有，不过你们这样很影响我心情啊。”

“跟我们有关系吗？继续说。”

“我！算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白昴，“这个给你了。”

白昴疑惑的接过，里面是一张与床上那个材质完全一样的布，只是上面的内容让他震惊，那是完整的城防图。白昴连忙将两张对比，两张在结构上大致一样，但有很多差别，而且那些差别可能在之后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