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昴看了看手里仅剩的几枚硬币，又看了看冰柜里的什么东西，持续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但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老板。那个，对，最下面那盒牛奶。谢谢。”

元鲠将刚买的牛奶递给他：“没钱了？”

他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谢谢。”

“等下有事吗？”

“应该没有。”

“这里有家不错的馆子，我以前经常来，一起去？”

白昴当然知道元鲠不只是为了吃饭，他多半已经知道了他此行的目的，他要找个理由跑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没有意义。

元鲠带他去的是一家相对偏僻的馆子，店面不相比较而言算大的。

晚饭的时间应该已经过了，里面没什么人，老板和几个厨师正聚在一起看电视。

元鲠跟老板简单的打过招呼后就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把菜单推到白昴面前：“你喜欢吃什么？”

白昴也没客气，选了两个大菜。

元鲠又随便补了两个就把菜单递给了老板。老板将菜单拿到后厨后偌大的饭店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元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一直看着白昴没却没说话，白昴就像被发现一样喝着自己的牛奶。

等菜上齐了之后元鲠终于忍不住了：“梵奕怎么说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啊。如果他开口了的话你也没必要特意过来调查。”

白昴就像没听懂他的话一样拿起筷子吃菜。

元鲠拿着茶杯没再追问下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白昴一起吃饭。

白昴吃饭的样子特别斯文，每一口都会咀嚼很长时间，他似乎特别喜欢吃肉，元鲠后来补的那两个菜他动都没有动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当白昴犹豫着夹什么，停顿时间太长的时候，他的手会微微颤抖。不过动作很小，要仔细观察才看的出来。

元鲠又倒了一杯水，白昴不打算开口，他也有时间陪他耗。

白昴的饭量出人意料的小，没多久就停下了筷子。

元鲠有些惊讶：“不吃了吗？”

他摇了摇头：“饱了。”

元鲠夹起一筷子肉放到他的碗里：“再吃点。一个男孩子吃这么少像什么样子。”

白昴看着他：“你不吃吗？”

元鲠意味深长地说：“我要查案子，没什么心情吃饭。”

白昴闻言不说话了，低头吃饭。

等他快要吃完的时候元鲠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白昴吐了一口气，还是吃了。

元鲠觉得有趣，拿起筷子时不时的给他夹菜，直到桌上的菜被吃的差不多了，此时太阳也落山了。

元鲠笑道：“这不是挺能吃的吗？怎么样？要不要再点两个菜？”

白昴连忙摇头：“吃不下了。真的。会吐的。”

元鲠这才放下了筷子：“好吧。这饭也吃完了，该谈正事了吧。”

白昴看了眼老板，老板正在柜台旁算账，他们已经坐了快一个小时了，老板也丝毫没有轰人的意思。

“放心，这个点之后，基本上不会有人的了。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还没等白昴表态，元鲠就继续说：“你说过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人的眼睛是暗红色的，我之前一直不敢相信，直到发生了那个案子。”

“哪个？”

元鲠有些无语：“六月十六日的那个案子。”

白昴哦了一声。

不得不说，白昴真贱起来确实让人想揍：“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梁骁。他或许就是一个混血。那么他在布里斯的记录为零就说的通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出现在那的？别告诉我你们真的只是碰巧遇到了一起。”

“真的是碰巧。”

元鲠显然不相信:“我不相信会有那么多巧合，要么是你去找他的，要么是他故意在那等你。你真觉得他会那么做？”

见白昴没有说话，元鲠又道:“那那通电话你要怎么解释？”

白昴小声的说：“那通电话真的不是我们弄的。”

“这么说你承认了之前的事？”

白昴还是没有说话，元鲠已经渐渐的有点不耐烦了:“白昴！我刚刚已经去了孙医生那！曾经有人用郝玲威胁过梵奕，这也是你去那的原因。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但郝玲还是死了，我都有理由怀疑他与这件事有关。你不说，我就去问他。”

白昴出人意料的冷静，他就没见他有过其他的情绪。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看着他，眼神跟他以往看到的都不同，那或许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澄澈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元鲠在心里说道，但他说出来的却是，“我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为什么瞒着这些事？”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