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鲠将笔记收了起来。

季衡看了看时间，已经来不及吃饭了：“还得麻烦元警官将这孩子送去南湖公馆，以他的身份待在医院，您明白的，多有不便。”

元鲠当然知道，他还有另一层意思。梵奕在医院的话可以说就完全在他的控制中，但如果是在南湖公馆的话，即使见他一面恐怕都很麻烦。他笑了笑，相当讽刺的笑：“季医生还真是医者父母心啊。”

季衡毫不在意：“过奖。”

病房里依然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以及他们之间肃杀的气息。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两人几乎同时说：“进来。”

不一会，白昴就走了进来。因为白昴对看死者的东西相当排斥，在他们看的时候独自去外面逛了两圈，手里还提了相当多的东西。有一份盒饭，一些小吃，一盒荔枝还有一杯咖啡。他把东西递给季衡：“没敢走太远，在附近买的。”

季衡相当开心的接过东西，还不忘抽出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发：“正愁没有东西吃。谢谢。那我先走了，昴，那孩子就交给你了。”

他说完就轻快地走了。

元鲠俯下身摸了摸梵奕的额头，还有点烫，不过比刚刚已经好很多了:“门打开，我们走吧。”

“嗯。”白昴说着拉开了门，一张戴着口罩的脸陡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门口的人显然也吓的不轻。

元鲠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问道：“怎么了？”

白昴摇摇头：“没事。”

他又看向面前的人，那是一个个很高戴着口罩的男人，看上去相当年轻，没有任何修饰的上半张脸可以说相当完美：“抱歉，吓到你了。你这是......”

男人笑了一下：“应该是我要说抱歉才对，我刚刚是准备敲门的。”

见白昴还是一脸疑惑，他敲了敲头：“抱歉。抱歉。我忘了说我是来做什么的了。我是隔壁病房的。”

白昴愈加疑惑，他听说过布里斯人们喜欢在搬到一个地方后带着礼物去拜访邻居，但着实没想到这种习惯会这么根深蒂固，已经贯彻到了病房。

男人好像发现了白昴在想什么：“那个，不是那样。我已经在这住了几天了。我今天是要走的。”

白昴哦了一声：“恭喜。”

男人僵硬的笑了笑：“然后这些东西......”

他说着递过来了一大包水果和零食：“我带不走，你们介意吗？”

白昴楞了一下才接了过来：“谢谢。”

男人点点头，笑了笑：“不客气。再见。”

“再见。”

元鲠将旁边的外套盖在梵奕身上把他抱了起来：“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总觉得那个人看上去很熟悉。”

“哦？”

“算了。可能我记错了吧。”

元鲠不属于话痨的类型，白昴就更别提了，直到走到门口，元鲠才提了一句：“今天的人似乎格外多。”

白昴点点头，嗯了一声。

元鲠并不是没话找话，今天门口围着的人却是比以往多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女孩，有些还拿着纸笔。

两人并未在意，也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车上，元鲠道：“郝玲的笔记与案件并无关系。”

“哦。”

“贺洋已经失踪了两天，生死未卜。”

“哦。”

“如果一周内还找不到那个人，你有可能会被斯帕罗重新推出去。”

白昴惊了：“什么！这事不是过了吗！斯帕罗是谁？”

“跟我同级的警官。这事其实并不归他管，但他身份特殊。而且你的情况可以说相当麻烦，有人亲眼看到你拿着炸药去顶楼，监控里也记录了你与那个人的交流过程。另外黑背街那个案子牵涉到了21区，你又碰巧出现在。虽然这两个案子之间并没有本质的联系，但如果在一件事上证明你有问题，在陪审团那边就会多一分怀疑。这点对斯帕罗更有益。他如果真的盯死了你，处理起来会相当麻烦。那通电话的查询没有结果，手机晚点我给你带回来。”

白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问：“季衡知道吗？”

“如果真的是斯帕罗来处理这个案子的话，市长也没有办法。”

“他知道吗？”

“还不知道。”

“先别告诉他。”

“逞强并不能解决问题。”

“你怎么看？”

“你的事?”

“案子。”

元鲠有些无奈的摇头:“好吧。首先，贺洋那天第一通电话是给我的。很蹊跷。他感觉到了危险。我接到他的电话后，怕耽误时间，在前去的同时还联系了最近的警方。他们到那最少花了十分钟，这段时间不算短，但他确实好好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有两个猜测。第一，在警察前去的那段时间，有人改变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