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歌还是从后面凑上来,“我觉得你唱得很好。”
女孩儿不说话,任凭眼泪从颌下滑过,滴落进水池里,荡起阵阵涟漪,吓得小鱼四下逃散……
“看,连鱼儿都说你唱得好。”
秦嘉瑶啜涕着,“你又胡说什么?”
“不信你冲着它们来几句?”木歌说。
“无聊。”
“子非鱼,安知鱼……不爱听?”
“你别闹了,我现在很烦……咦?”秦嘉瑶突然发现,水池里的小鱼竟慢慢聚在她跟前,上下争抢窜近水面。
“看,它们在为你伴舞。”木歌的手已偷偷背到身后,轻轻弹掉指尖儿上的白色粉末,那是他刚刚捏碎的两颗安定片,趁着秦嘉瑶擦眼泪,偷偷撒进了水池里,小鱼自然当成食物争相抢食了。
秦嘉瑶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或许,它们也在嘲笑我。”
“它们敢?!”木歌算了算时间,鱼小,药就起效快,也该差不多了,看到有的鱼已越游越慢,往水池里一指,“敢欺负我女神?给我下去!”
鱼儿开始一个一个往下沉,很快,大多都潜在水底。
这是木歌之前听一个老钓友说的,有的鱼友就在鱼饵里加类似的药,用以降低鱼的活力。
秦嘉瑶果然更愣了,擦擦眼泪又揉揉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是我,是你。”
“我?”
“听说过四大美人么?”
女孩儿没反应过来,他又扯哪儿去了?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木歌说,“第一个说的,就是你。”
秦嘉瑶总算明白了,摇头苦笑,“绕了好大一圈子,你的笑话还是那么土。”
木歌又开始左顾右盼,头上的筐哗哗掉渣。
“你又找什么?”
“找个弹弓子,再帮你落个雁!”
“好啦——”秦嘉瑶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想哄我开心,但你的笑话太冷了,一点都不好笑。”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喂,你能不能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
木歌有点儿扭捏,“你是还想看看‘闭月’么?”
“什么意思?大白天哪来的月亮?”
木歌终于还是摘掉破筐。
秦嘉瑶盯着他愣了足足十几秒,随后捧腹大笑。
木歌对着水池照照自己,满头满脸都是黑灰,反倒衬托得眼白和牙齿出奇的白——原来顺手捡的那个破筐是用来装煤渣的。
秦嘉瑶看到水中倒映的木歌,好像给小鱼都吓得直翻白,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可突然又注意到,倒影中,木歌微笑时露出白牙竟真的像极了月牙,他又渐渐合上嘴唇,牙齿隐去,这,就是他说的“闭月”么?
这个家伙,说话虽然土得不能再土了,但,总感觉有点儿邪门!
木歌就在水池边简单洗了把脸,见秦嘉瑶的情绪好转不少,这才带着她往巷子外走。
木歌也没打算送她,到了巷口就要各奔东西,秦嘉瑶突然听到什么,往不远处一棵大树那儿张望,“好像有人?”
“大概是花匠吧。”木歌笑着说。
“又哪来的花匠啊?”秦嘉瑶真是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
“四大美人都凑上了三个,也不差个‘修(羞)花’了吧……”这次,连木歌自己都感觉土味呛人,忍不住笑了笑。
没想到秦嘉瑶这次开心地笑了,“谢谢你,木歌!”
“啊?”
“谢谢你昨天的人工呼吸!
谢谢你今天又救了我!
谢谢你的土味笑话!
谢谢你在我最想哭的时候,能逗我笑!
谢谢你和你的小鱼喜欢听我唱歌!
谢谢你让我——
秦嘉瑶!
又原地满血复活!
红蓝全满!
状态全满!”
女孩儿朝木歌深施一礼后,脸上变得阳光明媚,转过身大步往前走,握拳挥了挥,“加油!”
也不知这话是说给木歌还是她自己的,总之又变回了那个信心满满的才华女孩儿。
都走出了十几步,她又回过头,“对了,以后不许看轻自己!不许再叫我女神!”
“遵命,女王。”
……
两人走了十多分钟以后,巷口不远处的那棵大树后才晃晃悠悠爬起一个人,脑侧虽然没有血,但红红肿肿的一大片,隐约还是个板砖形,看着既可怖又可笑。
薛启良拄着树干清醒了好半天,还是没想起来是被谁打的。
看了看水池旁,女友早已不见了踪影,心里又不免有些担心,不会真的被那些花钱雇来的人渣带走了吧,连忙又拨通了电话……
……
木歌也在打电话。
给文雅打了十多个电话,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