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一大早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岱平玉的情况。
早上他也是被冷醒的,更深露重,这个女人不会被冻死吧,自己哪能交代。
结果就看到这个女人身上盖着自家主子的外袍正睡得香甜,脚边黑乎乎一片,依稀只能看出是个人形的图画。
他不禁大怒,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安分,还敢偷主子衣服,于是他大力一掀,岱平玉受冷,“阿嚏”一声,成功惊醒了自己身后的主子。
悠悠转醒的平玉搓搓眼睛,意识还有些模糊:“咋了,掀我被子。”
惊守玉淡淡看来。
高个怒了:“你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敢偷我主子的衣服盖自己身上,你居然敢玷污我神圣的主子!”
他边说边伸手过来抢了走,活脱脱就是一护犊的母鸡。
平玉被抽走暖意,终于看了看他手上的衣服,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拿过。
难道,是那个人主动给她盖得?
然后她立刻摇头否则内心,不可能,要杀她的人还管她冷不冷,这是什么行为,这不合常理,这不敬业啊!
不敬业的惊守玉冷冷睨着咋咋呼呼的高个。
高个星星眼看着自家主子的神颜,越发觉得平玉实在说谎!
行为过于恶劣!
岱平玉缩着头:“我没有偷,衣服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
高个更激动了,唾沫横飞:“不知道怎么来的?对,它长脚了,它自己走过来的,它心疼你冷!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
平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有点干哑:“也许呢。”
惊守玉失笑。面上还是冷冰冰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哟,接下去是不是还要说是我家主子给你盖的?我们主子是这么犯贱的人嘛,要杀你还来不及,还给你披外套,你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
惊守玉突然觉得手有些痒了,手很痒,可以死一个了。
平玉也是想着自己都快死了,不能任他欺辱,怒吼道:“你吼什么吼,也许你主子就是这么手贱呢?”
很好,可以死两个了。
结巴被一股冷意惊醒,就看见房里那头站着两头梗着脖子吵架的鹅和床上躺着一个充满杀意的洋娃娃,局势奇异异常。
“主子你醒啦!”
后面两只鹅看过来,讪讪收了手。
惊守玉冷冷看着两人,两人十分有默契地作探看寻物状。
“出去。”
两个人就赶忙溜了出去,岱平玉不是他们一伙的,只能慢悠悠转回去,试图不引他注意。
“站住。”
她做作转身,摆手招呼“早上好”。
惊守玉比她高了一个头,低头就能看见她的发旋,她的发丝柔顺光亮,和自己小时候的宠物一般,似乎很好摸。
她皱起小脸:“绑匪大哥,你有什么事要说吗?买家到了?”
他端起双手,一副“你急着想死的表情我不介意先成全你”的样子。
平玉就伸手一比,嘴巴拉链。
片刻以后就听到他说:“画的不错。”
嗯?屏退旁人就是为了夸她一句?也对,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是要立好人设的。
心下了然后她谄媚应承着:“嗯嗯嗯,主要是因为大哥你长得好看,否则我的拙手怎么会画出这等天人之姿。”
谁知他听到这句,又肉眼可见地冷了脸。
岱平玉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脖子一缩,又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试探着问道。
“大哥,你这么好看,我也总不能绑匪大哥大哥的叫。你看…… ”
他的脸色果然更差了,内心的想法得到证实,他果然不喜欢被人夸自己。
这种就属于凡尔赛型的容貌焦虑,一般这种都是要么以前没长开的时候太丑,过于自卑,或者童年因为外貌受到了某些伤害形成的心理疾病。
她正想得入神,就听到薄唇轻启:“惊守玉。”
她转过视线,“啊?”
见她出神,根本没听自己在讲,惊守玉的心又好受了些。
“啊,是你的名字。”
“嗯。”
乖巧应完以后,惊守玉就陷入了自我厌弃的状态,一时又庆幸高个和结巴不在场,不然怕是瞪大眼睛掐黑脸肉也不敢相信。
又是一个白天了,被关在这里,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好像他们杀她的欲望不是那么强烈了,但是她心里清楚,做这行的,心都狠。
何青,会找到自己吗?
她呼唤了系统,系统就跟死了一样,再也没有动静,果然,无情无义的资本家。
突然的安静,惊守玉本身就不善言语,和她对视了半天,两个人脑袋宕机都愣愣地没移目。
最终洋娃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拔腿出门。
岱平玉愣愣起身,跺跺冻麻的脚。
门这时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