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烛这番话令辞镜面色一怔：“雪欺霜结下什么仇家了？”

当时花轻云的死令他深受打击，躲藏到人界后不再过问任何六界之事，雪欺霜做了什么，他全然不知。

“多了去了，他为夺得妖界的养心珠，杀了当时的妖皇；为夺得聚神壶，重伤了神界的一名神尊；为了脱离仙界，和上一代的冥帝达成了某种协议，在冥界扎根，养精蓄锐，但也变相地接下了冥界的敌人；再带着有了肉身的轻云，压制了修为躲到人界。妖界和神界这两个还只是势力最为庞大的，小势力被他得罪的更是不计其数，现在是因为各界势力彼此之间不信任，不敢轻易联合起来对付雪尊，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发现了轻云的存在，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闻言，辞镜原本轻快的步子慢了下来，他没想到雪欺霜会疯狂到这个地步，连神界都敢闯。

“他……是为了小云儿？”

“只是为了轻云。”

白烛再次确认了下方向，示意辞镜接下来该往哪走：“所以我来找你了，有你在她身边，总归多了一份保障，我和雪尊现在能信任、能安排在轻云身边的只有你了。”

辞镜很快就从走神之中恢复过来，正好听见了白烛的最后一句话，大尾巴一甩，高傲地扬起了头：“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当初四方神兽都拿我没辙，区区几方六界势力能有什么能耐？”

“说得好像你能打得过四方神兽。”白烛嗤笑一声，圣兽怎么可能真的有能和神兽相斗的能力，辞镜不过是占了头脑灵活的优势，才能和四方神兽僵持不下，若是没了这个优势，早被四方神兽撕成碎片了。

但是辞镜并不觉得实力比不上神兽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本来六界的玄兽就不可能和神兽并肩，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没什么可丢人的，他能凭借自己的脑子和神兽周旋，已经足够超群了，曾经想从花应言身边抢走他的人不计其数，就没有一个能成功的。

“能和四方神兽相持不下就行了。”辞镜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会让那些家伙连小云儿的人都找不到。”

白烛和辞镜这边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向着花轻云的位置靠近，另一边的花轻云却因为驭兽师的问题纠结了起来。

她靠着红豆坐在湖边，捡起旁边的石头打水漂：“红豆，我始终想不明白水、音、魂三种玄气是怎么相辅相成，形成驭兽师这一身份的。”

“你说炼药师的两种玄气，我可以理解为凭木属性玄气提炼药材，火属性玄气进行炼制。或是炼器师，凭借金属性玄气去除金属中的杂质，以雷属性玄气进行锤炼。”

一枚石子在湖面上跳了七下后沉入湖中，花轻云的目光转而对上红豆的眼睛，她想要从红豆口中知道答案，毕竟红豆跟了白烛那么久，知道的肯定要比她多。

红豆轻轻蹭了蹭花轻云的脸颊，身为玄兽，她当然知道驭兽师是怎样驯服玄兽的：“以柔和的水属性玄气压制玄兽，音属性玄技安抚玄兽的躁动，最后再以魂属性玄气，引出玄者的灵识，进入玄兽的灵识空间，在魂珠上打上玄者的烙印。”

“想要成为驭兽师并没有那么容易，其一是因为魂、音两种属性较为稀有，同时拥有这两种属性的人少之又少，其二，便是驭兽师对灵识的要求十分苛刻。修炼玄气的人很多，可是能修炼灵识的人却很少，毕竟这类玄技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

花轻云沉默地环住了双膝，她在想，驭兽师这个身份能不能算作底牌，毕竟是穹宇大陆十分稀少的身份之一，虽然炼药师和炼金师不是人人都能成为的，却终归有以这两种身份为主的门派，规模也不小，而以驭兽师身份为主的门派，一个也没有，所有的驭兽师都是以个体为单位存在的。

“红豆，夫人没回来之前，我只能把这三种玄气分开进行修炼吗？”

身边的女孩自从上一次被白烛吓到了以后，身边便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极气息，红豆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害怕白烛说的话会成真，害怕雪欺霜会成为下一个她口中的那个少年，所以现在想抓住一切有可能的机会，让自己强大起来，直接将这个可性能扼杀在源头。

冰蓝色的萤光从红豆身上亮起，花轻云只觉得自己忽然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惊诧地回过头，对上一双翦水眼眸：“红豆？”

柔软的青丝在花轻云身上铺散开来，红豆伸手轻轻点点她的鼻子：“我本就是能化成人形的圣兽，平日只是习惯了玄兽的形态。”

花轻云是第一次看见红豆化成人，那是很温柔的一名女子，墨发蓝衣，身上还有淡淡的青草味道，特别好闻。

红豆轻揽着她，耐心地解答她的所有疑惑：“夫人回来之前，你绝对不能尝试驯服玄兽，否则中途出了什么差错，玄气反噬造成内伤事小，灵识受损事大，内伤可以养，灵识修复困难至极。”

“成为驭兽师这么困难的吗？”

习惯性地将一只手搭在红豆的手臂上，花轻云微微侧身：“有人在驯服玄兽的过程中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