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
因荒谬开始,由杀戮结束。
人们的冷漠超脱了宋清朝的想象。
整个队伍的气氛也渐渐开始低迷。
因忙着赶路,瘦猴对他们的看管就少了。
几个人也就纷纷坐在马车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宋清朝一直算着要行进到岔路口的距离。
因为等拿到药材补给,状况应该会好一些。
就在韩大牛死后的次日晚上。
她忙完正准备睡,顺便思考离开的借口。
最近白佑安看她看得紧。
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敲马车的门。
宋清朝披上衣服,掀开了车帘,发现是柳母。
“你又要做什么?”
她的神情满是不耐烦,“又是要吃的是吗?”
“我现在没兴趣跟你闹。”宋清朝皱着眉取出了一小筐馒头递了出去,
柳母看见这一筐馒头却像发了狂一样,摇着头后退,“我不是,不是要东西来的。”
她红着眼睛,生怕被拒绝,“我也不是找喆儿,你别怕。”
“那你是想做什么?”
“我……”柳母低头看着怀里的柳福宝,骤然上前,想让宋清朝看看柳福宝的样子。
声音里带着几丝恳切。
“我想请白大夫看看,看看我家福宝怎么不动了。”
随着小胡氏这一个动作。
扑面而来的恶臭让宋清朝不禁捂住鼻子,她垂眸看向柳福宝。
柳福宝面色已经发青,口鼻含血还有呕吐物在嘴边尚未擦干净。
“啊!”
她吓得不禁叫出声,向后坐过去,手寻着去揪白佑安。
柳母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关心,还往前上,“怎么了?我家福宝这病好治吗?”
宋清朝身后也响起了一声浓浓的鼻音,“怎么了?”
一阵窸窸窣窣后,滚烫的呼吸,从后面柔柔地拂过来。
白佑安左手撑着地,右手搭向宋清朝的肩,视线却向小胡氏怀里的柳福宝看去。
柳母看见白佑安后,嘴角瞬间咧到了耳后,“白先生,您快看看福宝,吃完晚饭后他就不动了,我家福宝从来没这么老实过。”
“他死了。”
白佑安冰冷冷的,让宋清朝忍不住想回头看他的表情。
这话不像是白佑安会说的。
“不!你在骗我!”柳母猛地又将柳福宝抱紧了怀里,“你一定是妒忌我家福宝!所以才不肯为他治病!”
“节哀。”
“不!你是骗我的,骗我的!”
柳母一阵尖叫,惹得一些睡过去的人也纷纷惊醒。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人看热闹了。
所有人都很疲惫。
不是扭过头去继续睡着,就是骂骂咧咧往这边扔东西。
被砸的柳母扯着宋清朝的手,“你救救他!你都救喆儿了,那福宝也一定会救对不对!”
宋清朝摇着头往后缩。
可手就像被一个花虎爪钳住一样,就是收不回来。
白佑安从后面抱住了她,他伸出手掰掉了小胡氏扯着她的手。
而后握紧,又搂着人退回了马车里。
他将宋清朝护在身后,独自出了马车,按住了柳母。
宋清朝一直在马车内看着情况。
虽然她很讨厌柳福宝这个孩子,但她没想过这么大的孩子会死。
白佑安一遍一遍耐心地对她讲柳福宝的死因和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很温柔,耐心地告诉小胡氏,柳福宝的死不是因为她。
但柳母不相信,
她嚎叫着,怒骂着,任着白佑安怎么也劝不住。
甚至还对白佑安动了手。
宋清朝见柳母动手后,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将白佑安往后扯,语气里满是埋怨,“你怎么不知道躲?”
白佑安却摇着头冷漠地看着发疯的柳母,“我若是躲了,她会承受不住。”
“可是很危险,福宝应该是染了病的。”
白佑安没有否认。
这边的吵闹终究是吸引了瘦猴。
他来了后问清状况后,直接派人压住留发疯的柳母,毫不留情地夺走了柳福宝。
“你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被压制住的柳母还在发疯地挣扎,两个大男人硬是按不住她。
“还给你?”
瘦猴狞笑一声,然后命人去点燃了一个火堆。
柳母看见官差拿着火把走过来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她呆滞地摇头,嘴里呢喃着,“不要!”
火把落在木头之上,渐渐燃起冲天的火光。
所有人在这“噼里啪啦”前,都是沉默的,除了柳母。
她膝盖发软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