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还想再问什么。
可白佑安直接将他也赶了出去,“你若是明日还想见到宋清朝,就按照我说的办。”
直到瘦猴捧着香炉站在门外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被个手不能拿刀的大夫欺负了。
白佑安可不管瘦猴会怎么想。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宋清朝身上。
大步走回床边,他伸出手探查着她额头的温度,担心不准,最后用自己的额头在她的头上贴了贴。
软软的,额外的发烫。
他不敢用力呼气,但宋清朝身上微弱的香气还是肆无忌惮地往他鼻孔里钻。
白佑安坐起身,皱着眉将她还湿着的长发弄到了一边。
而后取出手帕在冰凉的水中浸了浸,又贴在她的额头上。
他重新包扎好宋清朝的伤口后,便退了出来。
找寻四周,
发现床榻边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裳,想来应是她没来得及穿的。
他想出门找个侍女为宋清朝更衣,
不然一直穿着湿掉的衣服,病情会加重。
他推开门看到了门外闹着的众人。
瘦猴:“她没事了?”
白佑安摇头:“没有,你找个靠谱的女人进来。”
他说完就关上了门。
而后蹲在床榻边架起了简易的药炉。
白佑安倚靠在床榻上,在侍女没来的时候,
他只能一边煎药,一边用干净的毛巾将她的头发擦干。
他偏过头看着宋清朝安稳地睡着。
稍显苍白脸儿没了以往俏皮的神色,
长颦减翠,瘦绿消红,嘴唇更是紧紧抿着,清秀疏离中带着一丝隐忍。
他不忍地伸出手去抚平她皱起的眉心。
渐渐地接触后,
宋清朝在他的心里已经没那么恶劣了。
现在的他,或许可以用平常心去对待宋清朝了。
前世是前世。
这一世是这一世。
虽说是两世,但人可能不是一样的人。
或许,前世的宋清朝也是有什么苦衷的吧。
他不禁想起自己起死回生后的场景。
到处都是通红的一片。
不断倒塌的柱子,四处乱窜的侍从。
他从火海里走出,
不见她,也不见宋清暮,连师傅的尸体也不见了。
直到最后清缴时,才发现三具紧紧抱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的三具尸体。
从那往后的每一日,他便被梦魇缠住了。
白佑安死死地盯着昏睡着的宋清朝。
手指在她翘起的鼻尖上点了点。
声音干涩又沙哑。
“那场火,是你放的吗?”
屋内气氛沉重。
屋外气氛紧张。
瘦猴看向还“阿巴”一脸委屈相的韩大牛,又是一脚,“废物。”
他指着一个跟班,“找个女人送进去。”
跟班哆哆嗦嗦不敢说话,然后也不动。
瘦猴皱眉,“去啊!干嘛呢?”
跟班吞咽了下口水,“您要什么样的女人啊?”
这一句话就给瘦猴气的差点送走,“啥样都行!你随便找个侍女送进去,里面是在治病,又不是干别的,你那脑子是秀逗了吗大哥?”
跟班听完脸色惨白地直接跑了。
瘦猴捧着香炉更觉得无语。
韩大牛哭唧唧抬起头,但看到瘦猴手里拿着的香炉时眼睛都直了。
只流着哈喇子,像是被吓得痴呆了一样。
瘦猴又扬起了鞭子,恶狠狠的,“呆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着令牌请大夫去!”
一个官差连忙点头跑开了。
瘦猴这才发现韩大牛的不正常。
他古怪地看向怀里香炉,随后韩大牛紧张得都忘了喊疼。
他打开香炉,手指在残渣上捻了捻,随后又放到了鼻子下去闻。
瘦猴直接变了脸色。
他连忙去叫跑去请大夫的官差,却还是晚了一步。
不知道那个榆木脑袋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直接带着人,围住了他们。
“哟,这么晚了,您这还这么热闹?”
瘦猴黑如炭的脸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王县令,我这可没您府里热闹。”
王县令长得粗狂,动作更加不讲究,直接搂过瘦猴的肩膀,“咱俩你还说这个做什么?”
瘦猴脸拉得都能掉地上去了,“你有事吗?没事就赶紧回府,这都夜禁了,你怎么还在外面晃悠。”
王县令“哎呦”一声,直接摆摆手就上来一水的士兵。
“你做什么?”
“做什么?”王县令得意扬扬地笑了,“有人报官,说这驿站里面有凶杀案。”
他绕着抖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