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过，祁奕宸停好电动车之后与颜霁染并排走。

“你真的可以吗？别硬撑，开学考而已，没考也不要紧的。”祁奕宸担忧地问道。

“我已经好了，奕宸，不用担心。”

……

随着下考铃声响起，最后一门数学也考完了。

“过了一个暑假，把知识又还回去了。”

“这哪个老师出的题，计算量那么大！”

“我崩溃到要把40米的大刀架在老师脖子上。”

祁奕宸在一楼等着颜霁染，耳边不断传来学生们的谩骂声。大家才考完数学，有人悲喜有人愁。

数学这门课从来没让我失望过。祁奕宸心里暗道。回想起自己的答题卡比自己的脸还干净，认命地低头叹息。

又是这样，一次次的挫折打击下，好像忘记当初做题的快感了。

祁奕宸心中的惆怅不比他们的少，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他现在需要些时间调整好情绪去面对颜霁染。他并不想把自己的不良情绪加在颜霁染的身上。

看着走廊不远处的他风尘仆仆地走来，祁奕宸连忙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变脸，藏起自己的怅惘与迷茫。

“还挺慢的。”脸上扬起微笑，眼里满是宠溺。

“我收拾书包，就慢了点。”

“走吧，去吃饭吧。”

路边的月季散发出阵阵清香.树上鸟儿鸣啼依旧.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西边的天空如同打翻了的红墨水一般.渲染出一抹红。

“小染.你先去吃饭吧，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还是在这儿等你吧。”

“不用了，再晚食堂就没饭了。”

颜霁染不明所以地点头。

祁奕宸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身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

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害怕努力了呢？祁奕宸回想自己的以前，未分班前，班主任一句“我不希望有人称赞你是一个聪明的学生，而有人称赞你是一个努力的学生。”祁奕宸记了一年，那时候的氛围，真的可以用团结一心来称呼，在那里，他们互相扶持，结伴去询问老师题，共同进步，没有落下一个人，当时觉得自己就算是最后一名，也愿意砥砺前行。自分班之后，学习好的围成一对堆，学习差的自成一派.清楚自己定位的奕宸.不甘心落后，亦不敢向前.倒显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为了适应这个集体，不知道改变了多少自己的习惯，不清楚妥协了多少。

记得刚分班了，“勤奋学生”评比，祁奕宸很有自信，因为这一个月他依旧保持着自己在文科班时的习惯，班主任商讨人选，最终确定班级第一，一个重点班转过来的学生。失落肯定有的，因为对于祁奕宸来说，这个评比那是对他的认可，可能就这一次机会，但他被否定了。

一次周练.奋战很晚的祁奕宸磕睡，班主任训斥他，一句“你不要在那里假努力”深深印在了祁奕宸的脑子里，没有人比他清楚，这句话带来的杀伤力有多大，毕竟当时他的数学成绩一落千丈。

以至于后来的每一天啊，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少了往日的热情，少了信誓旦旦地那份赤子之心。

一个“假努力”，不敢让他再努力。所以后来的每一次成绩，都在下滑。

想到自己自信地说：“努力的结果可能目前不会来，但是它一定会来。”对比现在，莫名很讽刺。

想了很久，久到颜霁染在门口站了很久都不曾发现。祁奕宸揉了揉眼睛.说道：

“吃完……”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哑了，轻咳几声，“吃完饭了？这么快。”

颜霁染摇了摇头，说道：“我在这里待了十分钟了。”

祁奕宸一愣.扭头不在看他，他并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颜霁染泛起一阵心疼.那样一个乐观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奕宸？”

“没事儿，正常，成绩的大起大落，心情的起起伏伏，都很正常。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就好.”好像是对颜霁染说，又好像是自我安慰。

颜霁染不理会他的安慰，径直走到他身边，牵着他的手走出洗手间.离这儿不远处有一个凉亭，美名其曰：会心亭。交流感情的地方.

“初三那一年，大家都在努力，拼命追赶，一堆人围在饭店的餐桌前做题被称赞未来可期，那一刻，你很开心.高一那一年，每次我回来你都在认真做题，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早早入睡，周六下午回到家也是玩手机，不看数学错题了，后来，我无意间看到了你的笔记本上被划掉的那两个字‘努力’，我才发觉你对努力这两个字很抗拒，奕宸，那个奶茶店中努力学习的祁奕宸，现在去哪里了？”

祁奕宸轻笑一声。

“我还能去哪？就在这儿呗。”语言轻挑，似乎自己不需要被安慰，“我只是想，人的青春就这么点儿，我总不能全砸在做题上吧，总归是要好好享受大好时光的吧。”

“那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