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临江城变得沉寂。
苏檀最不解的是修仙世界发展个几万年永远停留在农耕文明。
夜生活除了夜宿勾栏,赌坊摇色没有其他花样。
大多数人早早的钻进被窝,太早又睡不着只能造人,所以这年代家庭都子女多。
郭府是城里少有几家深夜依旧灯火通明的。
郭琪躺卧在罗汉榻上,托腮看着甘泰。
“甘管事,今日茶楼那癫子来历打探清楚没有。”
甘泰拱拱手回答。“查清楚了,根本不是林公羊的什么大弟子,而是舜山宗苏檀。”
郭琪皱起眉头坐正身体。“哦,君子剑苏檀,我在府城也听说过他的名声,虽然修为不显,在坊间口碑不小。”
“我还打听到,是姚栋那厮去舜山找的苏檀,将公公上月衙门宴请酒席上说要给魔蝎谷主报仇那番话告诉了舜山。”
郭琪冷哼声。“文官一脉皆是小人,看来这苏檀下山来找茬的。”
“应该是这样。”
郭琪穿起罗汉榻边的木屐,来回踱步。“这厮应该想把你约去乱葬岗,然后趁府内没有修士坐镇直接闯进来。”
“公公高见。”
郭琪嘴角抽搐,笑的难看。“嘿,还跟咱家玩起计谋来了,不知道咱家在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这方面是他祖宗。”
甘泰深以为然。“公公,地窖里还剩下那些个孩童的尸骨放着终究是不好,要不吩咐下人早些处理掉以绝后患。”
“我这不是为了好计数嘛,魔蝎子说要吃够九九八十一颗脑子方可长出阳物,万一多了少了反而不妙。”
甘泰道:“公公放心,我都替您数着,已经扔出去的加上地窖现有的,总共六十。”
“那明日都扔出去吧,我近日下腹隐隐燥热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属下这边提前给公公道喜了。”
郭琪又踱了几步,停下道:“不管苏檀那厮三日后是不是调虎离山,明日一早便吩咐下人将尸骸全扔出去。”
甘泰躬下身子。“遵命。”
“直接用我的车驾,临江城无人敢查。”说完躺回罗汉榻上,低头看向胯骨间长吁口气。“为了你,咱们名声可算臭了。”
月落日升,天蒙蒙放亮。
城内各种铺面的生意人早早打开店门。
街边的煎饼馄饨早点摊热气腾腾,新的一天开始了。
城内十几个有头脸的乡绅耋老早早被姚知县聚集在最好的早点铺子“万福居”。
秦员外拱手道:“县尊大人,您将我等这么齐刷刷的叫来,就为这口?”说完摇摇手中油条。
老举人接口道:“今儿这局,有商有儒有农,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呀。”
姚栋哈哈大笑。“想本县到临江也有数年还未好好与大家见面,今日吃个早点,想听听诸位对临江府各方面的建议。”
“哦对了,这只是开胃菜,中午得月楼接着整,本县做东。”
众人纷纷恭维谦逊怎能让县令破费,场面变得热烈起来。
监事公公府外,今日清晨多了个乞丐躺在门口。
开门的家仆看见要将他赶走,乞丐不情愿的走到拐角处继续躺下。
家仆见没堵着大门碍眼就没继续驱赶任其躺在那。有路过行人也不敲碗乞讨,估摸是饿的没力叫唤了。
待到晌午府门双开,一架四马齐驱的马车从内驶出。
这是临江城监事公公郭琪车驾,整车外雕红木走兽生灵活现好似飞之欲出,红色琉璃布盖顶甚为豪华。
马车行至街道拐角,那半死不活的乞丐突然有了力气般爬起来扑到马车边。
“大爷啊,赏口饭吃吧。”乞丐一边哀嚎,一边嘬着鼻子使劲嗅。
“滚开!”马夫挥动鞭子狠狠在乞丐身上抽去。
乞丐被抽了鞭子,吃痛的打滚躲到边上跑掉。
郭府的管家从车内探出头来看看,呸了口唾沫示意马夫继续行车。
乞丐逃到拐角无人处摸出纸条写字,摸出只信鸽将纸条折叠绑在鸽腿上放飞出去。
信鸽落到城门处,苏檀早就依靠在墙边与几名衙役闲聊,见状取下鸽腿上绑的纸条。
纸条上书。“有腐尸味,马车往西街行去。”
苏檀囔囔道“仵作小张这鼻子还真管用。”
转身对对身旁衙役道:“速前往万福居通知县尊带人到西城门。”
“好嘞。”衙役小跑而去。
郭府管家坐在马车内看着身旁几口大木箱,异臭扑鼻。
身为郭琪心腹管家,本次行动内幕他也知晓,就是将里面这些孩童尸骨装到城外乱葬岗扔了。
忍着剧烈的腐臭谨坐,郭公公交代这件差事证明信任他,全程不敢离开马车半步。
马车哐当行驶即将出城之即,突然一个急停让他晃了个踉跄差点甩出马车。
“怎么回事!”管家带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