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元听见动静,闭着眼、得意地一笑,还好他嘱咐让厨房收拾好不能留一点能吃的东西。
这边周芑只好在这里饮茶充饥。
是夜,萧文元睡不着,喊人来拿披风,明明周七就在床边,却怎么也喊不来,他心道是,她肯定又睡着了,只好喊来山奈。
山奈进屋点起了灯,萧文元见周芑果然在床边趴着不起,山奈见状摇了摇周芑,“周七、周七!醒醒!”却怎么也摇不起。
萧文元突然心里一慌,让山奈探了她鼻息,山奈点头表示周芑还是活着。
“她怎么还不醒?”
山奈摸了周芑的额头,不烫,她瞧周芑手上捏了个东西,她拿起一看,是个茶杯,她赶紧又去瞧了茶壶,茶壶底都空了,这一下就明了了。
“二少爷,她这是醉茶了。”山奈道。
“醉茶?”
“她一天没吃东西,还喝了这么一大壶茶水,这就是醉茶了。”山奈解释道。
“找个郎中来。”萧文元道。
“不用找郎中,喂她一碗甜水就成。”
“吩咐厨房弄一碗。”萧文元道,然后他将周芑抱起,轻放在他的床上,不仅如此,萧文元还亲自将甜水喂进周芑的嘴里,不一会儿周芑才醒了。
周芑见自己躺在萧文元的床上,他还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不明所以。
“你醉茶了,”山奈道,“是二少爷救的你。”
“醉茶?什么是醉茶?”周芑将身子撑坐起问道。
“你别乱动。”萧文元担忧道。
“就是你一整天没吃东西,然后喝了一大壶茶导致的。”山奈解释道。
“哦,”周芑应道。
“那还不是因为他。”周芑埋怨道。
萧文元也不敢否认,关切地问道:“你身子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头昏、想吐。”周芑实话道。
“去请个郎中。”萧文元道。
“是。”山奈应道。
郎中过来瞧了,确定没有大碍了萧文元才安下心来。
山奈去送郎中,周芑才道:“我今晚是能睡在这里了吗?”
“嗯。”萧文元道。
“那你呢?”周芑直接问道。
“……”萧文元竟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你也睡这里吧。”周芑道,“里头床还大着呢。”周芑这话说得仿佛这床是她的床一样。
萧文元更不知所措了,周芑扯了扯萧文元的手,实意他躺上来,“害什么羞呢。”然后她往里撤了撤给他腾位置,“这样行了吧?”萧文元僵硬地躺在旁边。
周芑搭话道:“你以前有没有跟别人一起睡过觉?”
“我兄长。”萧文元老实地答道。
“那女的呢?有没有?”周芑侧过身子看着他。
萧文元不语。
周芑道:“怎么老是不说话。”
“闭嘴,睡觉!”萧文元恼羞成怒了。
“我想也是没有。”周芑得意地道。
翌日,周芑睡到萧文元下朝才醒,她伸着懒腰感叹道:“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萧文元正下朝回到来,阴阳怪气地道:“才醒?不用干活了?”
周芑听到赶紧起床,热情地接待着萧文元更衣,“这不就来干活了嘛。”
“滚,你洗漱去!”萧文元招手让山奈来。
周芑悠哉地去洗簌。
洗漱完周芑去到房里萧文元已经不在了,山奈留下来传话,说是萧文元让她去书房伺候笔墨。
周芑来到书房,萧文元正专注地写着什么东西,周芑走去自觉地研墨。
萧文元手里写着,嘴角微扬着,周芑悄悄凑过去,她倒要看看他写的什么能美成这样,只见是那纸上着着: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
周芑心笑道:这人是在摘写着情诗呢,这就是这人抒发爱意就靠着摘情诗了是吗?她还站在这儿呢,一句话也不对她说,还真是个闷烧瓶。
萧文元抬头,看向周芑,周芑赶紧别过脸去看别处,不能让他发现她在偷看。
“识字吗?”萧文元抬头问道。
周芑赶紧摇头,笃定地道:“不识!”不识字是假,但不会写倒是是真的,只会握笔装样子。
“你过来。”萧文元让周芑站他身旁来,周芑站了去,萧文元将笔递给她,“拿着。”周芑也听话得拿了,这还真是要教她识字呢。
周芑装作不会握笔,萧文元就将她的手轻掰开,调整好她握笔的姿势。
萧文元把着周芑的手,一笔一划地在白净的纸上写下一个“周”字,然后紧接着又写下一个“七”。
这种感觉还真的是有些奇妙,她这么被人把着手写字还是在小时候刚学写字的时候,被外婆把着手,一笔一划地写着的也是自己的名字,只不过不是“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