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姑娘说了,因着身子没好全,精神有些不济,暂时不能亲自过来同您说话。
这次生病都是咱们姑娘自己的缘故,倒牵累了您和表少爷。
等咱们姑娘身子好些了,就亲自来给表姑娘赔不是。”春朝满脸堆笑的说道。
“哪里的话,可不能这么说,也是我没想周到,派个人跟着。
你只管等会儿去回话,芸娘若是再这般,我就不同她好。
让她安心养着,上次她说芙蓉绣样的帕子。
我这些日子正在绣,等她身子好些,我亲自带过去送她。”
余舒苒柔和的笑道,“这点心我收下了,这首饰,你带回去。
就说是我说的,我们姐妹之间没有这样见外的。”
春朝赶忙说道:“要不怎么说您和我家姑娘亲近呢!
您惦念咱们姑娘喜欢的芙蓉绣帕,我家姑娘却记着您喜欢的海棠花样。”
知秋一边打开锦盒,春朝一边笑着说道:“您瞧瞧,要奴婢说,这首饰都是其次,您和咱家姑娘的情谊最好。
这首饰咱们姑娘是挑了又挑,知道您不喜欢花哨。
特意选了这素银嵌翡翠的,素雅大气,再配上这海棠花,最适合您了。”
“平日里竟不知道芸娘身边还有个这般巧嘴的丫头。
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还不行。” 余舒苒冲着身边的一个嬷嬷点点头。
那嬷嬷一边接过锦盒,一边和善地笑道:“老奴瞧着,表姑娘这是怕姑娘您不肯收,特意派了个嘴巧的兵来。”
知秋立刻寻着空隙作怪道:“可不怎么的,我们俩来之前,咱们姑娘可是放了话的。
院里就数我俩的脸最厚,最有机会说动表姑娘您,这差事若是办不好,我们二人就不用回去了。
我俩还琢磨怎么办呢,还好表姑娘疼我们俩儿脸厚的,怕我俩回去没脸不是。”
知秋刚说完,引得屋里众人都憋笑得不成。
知秋其实也知道,这次的差事只是个开头,以后她和春朝定是要被自家姑娘重用。
所以这差事不仅的得办好,还得办的漂亮才行。
果不其然,刚出余舒苒的院子,春朝和知秋就互相交换了一个相互能懂的眼神。
这边两人刚走,屋里收起锦盒的嬷嬷就将房里伺候的丫鬟遣了出去。
将盒子重新打开放在余舒苒跟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芸表姑娘看着性子骄纵爱闹。
但真论起来,还是和姑娘您贴心的呢。
不说这首饰,就是刚醒没多久,就去老爷夫人面前给咱们姑娘和大少爷求情。
冲着这点,这芸表姑娘还是值得姑娘多亲近。”
“说句心里话,刚开始被罚时,我虽然明白,父亲也是出于无奈,但心里多少还是不舒服。
但今日看着她送来的这首饰,方知道她是个实心的,那点怨言也就没了。
这样的首饰我虽不缺,但嬷嬷您是不知道。
我却是晓得的,真论起来我在芸娘面前还是矮了好一截。
我知道比起那些金玉翡翠的首饰,我那表妹手里这样素净的首饰还真不好找。
可见是花了心思寻,待我也是真心要好。
我也知道母亲一直让我亲近芸娘的用意。
若是能得大姑母关照一二,以后我的……唉~阿娘也能放心不少。
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觉得自己处处不如她,在她面前别扭。
不过又能如何呢,一个小小文官家的嫡女如何能跟国公府的嫡女想较。”
余舒苒知道自己母亲的用意,无非是担心自己的亲事。
余家之前因为自家太爷爷的事情一直长期被打压,自己祖父尽管满腹经纶,也只能致仕回乡做学问。
还是因为自己这个大姑母嫁进了卫国公府,又立住了脚跟。
才叫父亲这辈的人有了入仕做官的机会,否则只怕自家兄长也只能如祖父一般,在家教书育人罢了。
也因为余家一直被打压,她作为父亲这辈中的嫡长女,(女孩排序里面最长的意思)亲事尤为难说。
余家前朝一直翰林频出,身份清贵,到陈朝最后的时间里。
余舒苒的太爷爷更是当上了最后一任宰相,官拜太子太傅,家世何等显赫。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更别说是被推翻的王朝了。
但好在太爷爷毕竟只是文官,又因为人刚正忠直,被天下文人视为泰斗,魏太祖顾忌着没有对余家下手。
所以余家的底蕴还是有的,因此她这辈的子女里礼仪教养、家中银钱都是不缺的。
但亲事却难上难,余舒苒的父亲已经是从五品上的洛阳长史。
按道理说亲门亲事,就算不能说个世家门阀勋贵人家,但高阶官宦还是没问题的。
可世人的想法多是趋利的,像余舒苒这般的主支嫡出女儿。
定时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