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有这种人脸记忆？

在小区、或是工作单位的时间久了，附近出没的人、猫、狗，都会被大脑录入自己的记忆系统。

一旦出现了不常见到或是完全陌生的脸孔，大脑会主动发出警惕信号。

徐卉慧就收到了自己大脑的这种信号。

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发现小区门口多了三个她之前没见过的身影。

其中两个是三十来岁的男人，惯性地皱着眉，衣服也都是灰黑色调，走路的样子很谨慎，徐卉慧猜想他们是王世尧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便衣民警。

剩下那一个……

骑着黄绿相间的小电动，头盔却是美团外卖的，但可以肯定他不是外卖员，他表现出的姿态根本就不紧迫，肯定不会是为了抢单而争分夺秒。

已经两天了，他会在自己牵着晶晶走出小区的时候与自己保持出一段距离，如果她无意间撞上他的视线，他会立刻移开，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是个很年轻的人……徐卉慧心想：他会是那个跟踪我的人吗？如果是，那两个便衣警察也早就发现端倪了，还能轮到她为此质疑吗？

而这会儿，徐卉慧正带着晶晶去图书馆，她要借一本英语书要晶晶在家自学。

上公交车的时候，她余光瞥见那辆小电动在若即若离地跟着，等到她和晶晶找到位置坐好后，她发现晶晶望着窗外出神。

哈密瓜。

晶晶对着车窗，比画着那个水果的名字。

徐卉慧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想吃哈密瓜了吗？”

晶晶露出小小的牙齿，笑了笑，“我觉得哈密瓜很难吃，不喜欢。”

徐卉慧跟着笑了，“你明明在刚才打出了哈密瓜的手语。”

晶晶指着那辆遗落在公交车后头的小电动，“颜色很像哈密瓜。”

徐卉慧循望过去，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电动车像是出了事故，横在马路中间，来往的车辆都绕开它，而车座上的人却不知所踪。

刘大强躲在马路旁的草丛里，他蹲着身子，看到自己的电动车旁逐渐围上了一些人，其中有两个是在徐卉慧小区大门前看到的男人。

一个灰衣服，一个黑外套。

他们检查电动车上是否残留血迹的模样很专业，刘大强缩回身子，缓缓地向后退，一直到离开草丛很远之后才直起身来。

他的怀疑是正确的，徐卉慧的身边已经有便衣警察了。

这说明，警方早他一步与徐卉慧达成了合作。

刘大强忽然明白了那条短信的意义，姐姐也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所以才安排他发出威胁短信。

那个手机号码的主人，的确是徐卉慧。

他拆掉了美团外卖员的头盔，扔到了一旁的草地上，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墨镜，架在了鼻梁上头。

2.

“是我自己想要撤销举报的，真的不关别人的事……”

经过一整晚的“劝诫”，女大学生终于向陈东和小赵坦白了一切。

“我是寒假的时候和他在聊天软件上认识的，起初我也只是无聊，而且看他的名字是个英文名，觉得还挺洋气，就接受了他的好友申请。”

这个叫做Jason的人在一开始对她嘘寒问暖，表现得非常绅士、非常体贴，全然不像是个“坏人”。

那段时间正值疫情封控期，她又是大三，无法参与社会实践，对未来出路也十分迷茫，恰巧Jason给她发了一条招聘助理的信息，还说是他朋友的公司，会帮她说好话入职的。本来嘛，疫情期间也没办法面试，但是经由Jason做中间人，她就和公司谈好了工资等事宜，Jason还发来了劳动合同。

“所以，我没觉得这些环节有不对劲的地方，每一项都非常清楚、谨慎，我也把合同发给我男朋友看过，他和我一样，都没看出破绽。再说了，现在工作多难找啊，一职难求，招考3个人的事业编就有4000人报名，要是我在大三就有了一份就业机会的话，我肯定说什么都要签合同的。”女大学生微微叹息着，像是很不愿意回想那段经历，但还是努力坦诚着说了出来——

“签了合同不久后，Jason还介绍给我认识了‘张工’、‘人事部小李’、‘同是助理的小黄’等等，足有10个人来加我的微信，他们还建了一个群，是那种公司名字的小家庭的私聊群，把我拉进去后，他们会每天在群里说着如何赚大钱的事，还说Jason在国外也有熟人，他自己就是个富二代，都在做很大的业务项目。”

一开始，她也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聊，他们也没有@她或是带着她一起，是她逐渐在那些聊天记录的引诱下动了心，还是主动询问他们要如何能加入项目。

张工说要先投资，穷学生就别考虑了，肯定没钱。

人事部的小李很好心，说是可以先借一笔钱给她，等她投资成功了再连本带利地还他就行。

“我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