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煊回想起千鑫子刚才的反应，于是发问。

“咳咳，宗主这种飞行方式太……太过爆裂，属下一把老骨头有些经不住颠簸……”

千鑫子干笑着回答道。

他虽然外表是个中年人，一袭青衣，孔武有力，但实际年龄已近两千岁，哪怕在先天王者中，也的确称得上老骨头。

“别糊弄我，说实话。”

吴煊不满，先天之体要是怕这点颠簸，那就真的废了。

千鑫子斟酌一番，问道：“宗主是否较少乘坐灵舟？”

“嗯，是挺少，我一直比较穷嘛，买不起那种昂贵的东西。”

吴煊自嘲一笑，随即反应过来：“你突然提起灵舟，莫非是认为它某些方面值得我借鉴？”

“宗主过谦了，灵舟价值再高，恐怕比不上狻猊神兽拔一根毛。”

千鑫子笑着恭维了一句，然后挥袖扔出一只巨大灵舟。

灵舟足足百丈长，一条航母那么大，放眼望去如一堵大山挡在前方，其上不止有雕廊画栋，甚至还耸立一座小山，生造出瀑布飞崖景观，下方一座小湖，蔚蓝澄净，把天空和白云映入其中。

吴煊惊叹不已，这东西，让他想起了地球富人标配的豪华游艇，不，应该称之为游轮更合适。

在前几天看过的情报中，一些王侯就喜欢驾着类似的大型灵舟，满载上千舞姬美妾，若干狗腿下人，四处招摇而过，实在是腐化糜烂。

当然，灵舟再奢华，比起

紫虚宫那种行宫就差得太远了，妖皇殿、九冥仙府更是不用说，没法比。

“请宗主感受一下，灵舟飞行与刚才有何不同。”

千鑫子隔空催动灵舟，激活内部阵法，使它嗡地一下动起来，以较快速度在十里范围内环绕飞行。

吴煊发现，灵舟的飞行很平稳，没有丝毫颠簸，而且无论加减速都非常灵敏，不像三角翼飞行器那般，需要较长一段距离作为缓冲。

他开启法眼，同时用神念锁定，果然发现秘密。

灵舟通体覆盖着不计其数的符文，相互连接，勾勒出清晰而又繁复的图案，一重重互相嵌套，对周围空间形成了巨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很特殊，可以通过神念感应到，飞舟前方的空间轻微凹陷，后方则略微鼓起。

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

用形象的比喻，就仿佛把平坦桌面倾斜一定角度，上面的碗碟自然也就会向下滑落。

因此，准确来说，灵舟并没有飞行，而是在利用空间滑行。

“竟然是……空间曲率飞行？！”

吴煊嘴角微抽，这一发现，几乎颠覆了他的三观，科技社会带来的那点优越感难以安放。

其实早该想到，这个世界的修行者能脚踏虚空，无端端悬浮与飞行，也能撕出裂缝，直接跨越遥远距离，只要脑子没坏，那就必然可以创造出利用曲率的飞行方式。

而这种高大上的技术，地球那边还处于幻想阶段，三五百年内看不到实现的可能。

“曲率？”

千鑫子疑惑这个新鲜词汇，在吴煊解释之后，他顿时笑道：“看来宗主道行不浅，只是为了速度更快才取用那种爆裂的飞行方式，倒是属下自作聪明了。”

“不不不，我是真不懂。按照我的看法，利用空气动力飞行，如论如何也不该比曲率飞行速度快才是，但这飞舟怎么……连声音的速度都突破不了？”

吴煊不解问道。

“做不到，再快会撕裂空间，只有消耗虚空神晶的特制灵舟才能超过音波，并且具备瞬移之力。”

千鑫子摇头，表示那种灵舟一般都是战船，

霸主级势力才烧得起，非到紧要关头不会出动。

“原来如此。”

吴煊明白了。

曲率飞行会撕破空间，说明不是这个世界技术逆天，而是空间过于脆弱，容易被施加影响。

不过，哪怕曲率飞行效果一般，灵舟上面的阵法也非常值得借鉴，可以用来稳定飞行器，抹消音速激波，优化爆燃动力的效率，甚至是直接制造一条真空通道，免受阻力困扰。

同样的思路，也可以用来开发武器，比如上百倍地球音速的枪炮，估计能把王者撕成碎片。

千鑫子得知吴煊的想法后，先是赞了几句，然后稍微提到一些防御手段，给他泼了点冷水。

曾经的中土，有一段时间使用的就是高速物质武器，对没有防备的强者杀伤力巨大。

但后来，人们发现，只要对空间施加影响，使弓箭或者弹丸偏离方向，或者干脆用空间裂缝吞噬掉，这种耗费天材地宝炼制的昂贵武器，便没了用武之地。

如今，中土士兵普遍使用水火雷电等能量武器，由圣道强者作为核心掌控，攻势能聚能散，哪怕速度慢了点，威胁反而比高速武器更大。

“看来是我想当然了。”

吴煊叹了口气，意识到了什么叫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