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收到消息，在夜晚甩开了跟踪的人，来到了药铺前。

敲了敲后门，林淵看着店小二打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张大人，老板在里面等您。“

林淵嗅了嗅：”这里是药铺的仓库吗？“

”是的，老板正在核算储量。“

林淵笑了声，没有多说什么，推开仓库的大门。

只见半空中飞着一只油灯蛊，照亮了整个仓库，灯火通明。

顾顺水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笔，见到林淵来了，转头笑了声：”来了。“

”嗯。“

林淵走过来，顾顺水翻看着药架上摆放的各种药材。

顾顺水一边清算，一边说道：”我已经成功接近商国柱，跟商国柱交好的势力，大部分是南下卧龙江的家族势力，最大的也就是楚、陈、王、龙这四个家族。不过现在商国柱这边有意联系东边的万家，你怎么看？“

”是不朽山的万家？“林淵问道。

顾顺水点点头。

林淵细细思索了一番，转而笑道：”不足为虑。“

顾顺水转过头来：”何解？“

”那万家虽然有两位五转，但现在正闹着分家呢，没空管这边的事儿。“

顾顺水一脸奇怪，虽然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消息，但应该是没骗人。

“既然如此，那么商国柱这边派去的人带不回什么好消息了。”

林淵拿起一些药材，抓在手里打量了一番：“接近商国柱未尝不可，但他跟商国斌不对付，小心一点。”

“我知道。”

两人交流情报，转眼间已经到了深夜。

清点完药材，见到林淵拿着一个木头盒子，里面好像是一株灵材。

“拿这个干什么？”

“有用。”林淵笑了笑。

顾顺水一脸无语：“真把我这儿当你家了？”

“别那么小气，我回去肯定会在主上面前好好夸夸你的。”

顾顺水还能说什么？

两人走到后院的偏房里，接着之前的话题。

“你觉得南疆正道这边是怎么考虑的？按照我的看法，南疆正道真么多势力，不大可能会对炼魔城下手啊？”顾顺水说道。

“这种事从来不是你我该考虑的，试想一下，主上派你潜伏在商家城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打听正道修士的动向吗？”林淵说道。

顾顺水皱起眉头：“但商家家主换位，此时商家城必然会引起一番动荡，可并不剧烈，也不会让这些正道势力急于派人来攻打炼魔城吧？”

林淵摇摇头：“你考虑的方向错了。正道势力跟商家城市相辅相成的关系，但并不是说商家城有意要针对炼魔城的话，这些正道势力就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而是因为，一旦南疆的魔道势力开始有所起伏，则代表着经年累月的矛盾必然爆发。”

“我在商家城之外，都看得到魔道修士到处为非作歹，杀人越货更是常见。如此乱象滋生，必然会引起很多修士家族的不满。但归根结底，作乱的魔道修士除了散修之外，其实大部分都是跟修士家族有仇怨，这才动手。你知道三百年前的五转魔头奕剑灭吗？”

顾顺水一听，想了想：“你是说那个，从楚家跑出来的叛徒，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一身剑道道术，闹的整个南疆蛊域鸡飞狗跳的奕剑灭？”

林淵点头：“对，这人在三百年前，从一个小小的一转修士，几年时间变成五转，有些修士哪怕穷尽一生都没这本领，他怎么会提升这么快？”

“究其原因，且不论世人对他如何猜测，如果说再这般乱象的背后，又出一个奕剑灭，该怎么办？”

顾顺水明白了林淵的意思：“所以这些修士势力是怕有人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自古邪不压正，但却是相对而言。如果我们转念一想，主上要做的事，何尝不是动摇修士家族的根基？”

林淵微笑着。

顾顺水眼睛一转，点头示意：“我知道了，防范于未然。”

“没错。”

顾顺水思索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这边还是按照我的计划行动，你想怎么做？要不要我帮忙？”

“暂时，不需要。我想最近我比较吸引人关注，你也不要轻易联系我了。”

顾顺水笑了笑：”那你可比我辛苦多了。“

”不辛苦，这是应该辛苦的。“

”嗯？你搁这儿搁着儿呢？“

这一晚，林淵到也没把自己的计划说出去，反而是大致了解了顾顺水的计划。

接近商家最有可能得到家主之位的二少爷商国柱，以他的人脉来调查信息，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而林淵的想法则完全不同。

正道和魔道，中间有很多界限不明的修士。

就如同这个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林淵要做的，就是将张正中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