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方昆之后，孙蔷去找她的师傅桑留，她的师傅桑留如今已经50岁了，但中气十足，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如今已经快要科举考试了，到了师父的院落，孙蔷听到书房里时不时传来咆哮声。

桑留听到孙蔷过来，便从书房里出来了。

桑留是一个只有一米六的小老头，嘴角留着两撇小胡子，说起话来，小胡子一翘一翘的，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怒气还没消。

“先生，这是给您准备的礼物。”孙蔷连忙把礼物递了上去。

老头子瞄了一眼，看着还算满意。

桑留把写好的文章递了上去。

“你最近的文章写的不错！”桑留夸了一句。

孙蔷即使再忙 ，每天夜里也会找本书来读，对于桑留完成的作业也都按时完成。

桑留看着孙蔷的眼神满是遗憾：“你如果是一个男生，也去参加科举考试，哪有你那蠢笨的师兄师弟们什么事。”

孙蔷含笑不语，人各有志，她并不打算做官，只想经营好自己的书店。

何况朝廷规定女子不得为官，出去做官，只得男扮女装，她不想冒太大的风险。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情？”

孙蔷讨好的笑了笑：“我听说您的好几个学生如今都已经入朝为官了。”

老头警惕的看着她：“你不要打什么坏主意。”

“先生说的什么话？”

“我想知道我的师兄们都答的什么题？答的什么内容？”

每一年的考题考生们都会相互讨论题目，倒也不算违规，但答的什么内容就有些敏感了，官府不准私下讨论。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是那些排名靠前的文章，总能看出几分阅卷人的性格与偏好。

“每年的主考官都会换。”

“但是能担当主考官就那几个。

“牙尖嘴利。”

“那是您教的好。”

“你是为了仰家那小子吧。”桑留听到了一些风声。

“没有，我是为了我的哥哥，我哥哥也要参加科举。”

桑留局促的看了他几眼，看的孙蔷都有些不好意思。

“给你”桑留从屋里拿了几张纸张，递给了孙蔷：“这都是你的师兄们科举考试下来的时候根据回忆写的。”

苏满脸惊喜！

“禁止外传！”

孙蔷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先生。”

这些纸张的重要性仰康平很是明白。

他激动的看着孙蔷：“我一定会考取功名。”

“我信你。”

信你能够达成心愿，信你能够功成名就。

孙蔷退了出来，看到庄柳问了一句：“方昆去哪了。”

庄柳撇了撇：“在那边呢。”

方昆坐在桌子上，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话本。他之前看的都是圣人学说，这话本看着竟完全不费脑子。

“咱们这次招了五个伙计，只有他是最懒得。”庄柳有些抱怨！

“你看他那身子，那么弱，如何让他搬书。”

庄柳望去，方昆看着话本的样子仿佛眼里有光，但是实在太虚弱了，不时的传来他低低咳嗽的声音。

“你忍心使唤他吗？”孙蔷问。

庄柳确实不忍心，这么一个病弱美人。让他干活，她有点于心不忍。

“后面的厨房里有参汤，你去给他端一碗吧。”

“掌柜的您还给她煮参汤！”

“他身体太弱了。感觉马上就要倒下了！”

“快去，快去！”

“好！”庄柳认命的去拿参汤。

庄柳把参汤放在了赢琨的书桌旁，赢琨有些许惊讶。

“多喝点，我们掌柜的准备的。”

庄柳走远了，走到了孙蔷面前，细细的声音传来。

赢琨听力很好！

“掌柜的，这个方昆年龄不大，看着是读过书的，马上就要科举考试了，不想着加官进爵，反而在这里看话本。”

“庄柳，不可在背后非议他人。”孙蔷回了一句

然后便帮赢琨解释起来了：“这个方昆一看就是出生在富贵人家，然而却不联系家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生活不愁吃不愁穿，人生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科举是一条路，但不是唯一的一条路。”

“开心再重要，每个人都有选择人生的机会。”

这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赢琨的耳朵里。

他嘴角微微上扬。她倒是第一个对他没有要求的人，只希望他开心。

他喝了一口参汤。这参汤稍稍有些苦涩，但他却一饮而尽。

…

仰康平仔细研究了孙蔷带回来的文章。

他参考了一下前人的文章，发现他的文章太过犀利，而考上进士的文章大多语言委婉，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