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哪儿走呢？”出了村子，野丫头问长生。

“不知道，有目标就向着目标走，没有目标就随便朝一个方向走，走到没有路了就回头。以前我跟着道长，他就是这样走的。首先我们去给道长道个别吧。”长生回答道。

去道长坟前的路已经被树枝杂草淹没得若隐若现了，两人用剑砍着树枝野草前行，经过废损的道观来到道长坟前，长生静默着，野丫头随意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道长啊，看见众生各种争斗，我目不忍睹，也无力制止，所以，我终究还是放下许多，走上你的道路，希望能够借此寻得一些心绪的安宁。我会像你一样，一路上我将力所能及地做一些可以帮助别人减少些许困难痛苦的事情。”长生面对道长的坟地自言自语。

“既然我们是漫无目的地出游，不如先在这道观待一些时日吧，这里离村子好几里路，也很安静，我们也可以在周边村子转一转，慢慢习惯飘荡野游的生活。”野丫头建议道。

“嗯，这样也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这样循序渐进也很好，虽然说，现在都人情世故越来越扰不动我的情绪了，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惦记着我们的村子和家族，这里离我们自己的村子也不远，住一些时日，慢慢冲淡这仅有的一点点思绪和牵挂也好。”长生采纳了野丫头的建议。

这个道观，在很久以前，也许是很兴旺的，四周八围有五条约隐约现的山路，长生和野丫头每次选一条路走出去，都能走向一个村子，然后在那个村子里待上两三天，要么给村民治一些力所能及的疾病，要么和村里年老的人闲聊，了解一些过去很久了的事情。

最后的一条路，他们俩走了接近三个时辰，才在翻过一个山头后发现一个村子。那村子应该不算很闭塞，因为翻过一个山头的时候，俯瞰那个村子，不但村子规模比较大，还有一条可以通马车的大路，并且有一条溪沟从村子中间穿过。

长生和野丫头靠近村子时发现不太对劲，看到许多村民被集中在一个大晒场，一个打扮明显不是村模样的部队，好几十人，都端着长长的火器把村民围着。长生赶紧示意野丫头隐蔽，然后两人凝气聚神，无声无息地慢慢靠近村子。到了一个山坡的脚下，再前进就要暴露自己了，长生和野丫头只能隐藏在树丛里观察。看着看着，野丫头忽然身形一动，就要冲出去，被长生一把拉住往树丛里面按，居然按不动，僵持了一会儿，长生的力气居然不够用，才小声说：“做我想要的女人。”野丫头这才安定下来。然后长生自己回头再看那群人，自己又忍不住身形差点窜出去，又被野丫头摁住。

“简直惨无人道，如果你们是和带着武器的队伍，哪怕是和带着刀剑棍棒之类武器的队伍激战，我倒也能够忍了；再不济，你们用皮鞭抽他们几下，我也可以当做你们是相互有过节而不搅和。但是，现在，你们奶奶地对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居然动用你们那神奇的武器，挨个儿地近身击杀？天理何在？”说着拔出剑来，却再次被野丫头拉住，问他：“你说要修道自善其身呢？还是要替天行道？”

“我没有想那么复杂，也没有替天行道的那份豪气，但是我不能忍睹我们的同类被羔羊一般地宰杀，这个必须得到制止。我必须尽我所能制止。野丫头等会我冲过去，你趁混乱跑回我们自己的村子里去。”

“现在村子里难免有坏人的耳目，你和这些队伍结上梁子后，我逃回去无非也就是给家族带来灾难。所以，我跟着你。”

“好吧，以你的身手，我也就不把你当女人看，我把你当哥们儿看了。亏欠你的，看你运气，你运气好给我机会，我再感谢你。”

“我都没真正成为女人，你不把我当女人看不赖你。”

长生粲然一笑，道：“那好吧，拔剑，我们俩冲过去，要不接下来又是砰的一声倒下一个。”

“我们冲过去，恐怕还没救下他们，我们自己就被突突了。”

“那怎么办？得迅速阻止他们都屠杀。”

“他们已经惨无人道成这样，要想阻止他们，恐怕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灭了他们。”

“嗯，那也得阻止他们。如果修道的意义就是看着朴素的生命被践踏和屠杀，那么我们不修道也罢了。”

“好吧，声东击西，追尾击杀。你别手下留情。”野丫头说完，冷不丁窜了出去，同时一颗石头飞出去，击中一个持枪士兵。很快，那支队伍就尾随野丫头追过去了，奈何山路太窄，那队伍是一个接一个的队形追杀野丫头。长生也不停留，消无声息地漂移到队伍最后，一个一个地灭了这个小队伍。

野丫头回头淡然一笑：“我们这样大开杀戒，还能不能修道？”

“道不远人而人自远之，我们还是继续修我们的道吧，但是如此这般地糟践人命的事情，遇到了还是得管。如果生命都得不到最基本的尊重，道又有何用？我们修命炼性又意义何在呢？”长生表情复杂地回道。

“你一直说大道自然，但还有一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小队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