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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西街救场

回到幽水院,顾闹雪径自坐下,满腹忧愁。这京城麻烦事儿太多了,还不如在边城来得逍遥自在。还是早早解决了婚约早早离去的好。有什么办法法呢?我不认识二皇子,总不能自己杀上门去说不嫁吧?这个恐怕不行。要不我上二皇子府拜会拜会,争取下二皇子的意见,这桩婚事是皇上赐的,二皇子应是不乐意的吧,他若不同意,这事就好办了呀。想想,顾闹雪又兴奋起来,退婚有望呀。

日影西斜,那驱逐世间一切阴暗的光辉已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子画端着四菜一汤放于桌上,对坐于一旁思绪不知飘向何处的小姐欢声道:“小姐,快来用晚饭。今天饭菜可是我从大厨房把食材拿回来亲手做的,有你最爱吃的酱烧排骨,快来尝尝。”听罢,顾闹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迅速地走过来,端坐好,拿起筷子,就是一通风卷残云。一旁的子画笑逐颜开。“小姐,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子画自己慢慢地吃着饭,还不忘给顾闹雪盛上一碗汤放在她的面前。

放下筷子,顾闹雪重重地打了个饱嗝,不由地赞叹:“我家子画的手艺又进步了,以后你家小姐可离不开你了。要是你你哪天遇到心仪之人,嫁了,可怎生是好?”子画脸“唰”的红了起来,害羞娇嗔道:“小姐又打趣我,小姐放心,只要小姐不嫌弃,子画愿一辈子跟着小姐,不嫁人。”

饭后,顾闹雪想起昨日之事,那白姑姑娘的玉佩还在自己身上。遂与子画一同如昨日那般易了容,换上一身利落男装,偷偷地从相府后门溜出。

到了街上,向路人打听了西街平安巷的位置,顾闹雪拉着子画一路寻去。

谁知到得平安巷口,一大群人拥挤在一起,议论纷纷。“这白家姑娘真是可怜!”“听说这白家姑娘以前可是个小姐呢,现在竟沦落至此。”“听说她父亲是白威白副将,前年战死沙场,身为庶女的白姑娘和她地位低下身为妾室的娘亲一同被嫡兄长赶了出来,真是可怜哪!”“如今那无良兄长上门,说是为她寻了门好亲事。”“这话谁信呢?”

白姑娘,莫不是白玲珑?顾闹雪心下着急,忙挤开人群向前看去。但见一身朴素罗裙,头上系着一根蓝色发带的姑娘双眸喷火、面显怒意地瞪着她对面一身量高大、面色阴狠的二十来岁的公子。那位白姑娘果然就是她昨日遇见的那位姑娘。顾闹雪正欲抬脚上前,那破败的茅屋内一面容憔悴、身姿柔弱的粗衣妇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扑通”一声对着那公公子,双手紧攥那公子的衣角,哀凄求饶、“求大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吧,她也是你的妹妹呀,你怎可将她送于一即将坐古之人作妾?”那公子猛地扯开被妇人拉着的衣角,一脚踹下,妇人受不住,“啊”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人家杨侍郎愿意纳玲珑为妾,那是高看我们白家,也是玲珑的福份。何苦在此哭闹?”那公子望着妇人,一脸阴狠。

“我不嫁,凭什么让我嫁!我早就被你连同你的好母亲赶出了白家,不算白家人。”白玲珑压制不住心中喷涌的怒火,愤然抗击。

顾闹雪再也忍耐不住,大步上前,一把扶起地上抽泣不止的妇人,然后从怀中掏出今日便宜爹在书房时给她的一块刻有丞相府徽章的令牌,在那位公子面前晃了晃。“滚!”顾闹雪厉喝。看着那令牌,那男子不敢造次。“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灰溜溜地走了。

白玲珑心中倍感恩德,诚恳道谢、“多谢公子再次相救之恩,玲珑没齿难忘。”顾闹雪挠了挠头,无所谓笑笑,“白姑娘严重了,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你若有难处,可与我说说,或许我能略尽绵薄之力。”

白玲珑心下感激,请顾闹雪在粗木长凳上坐下,这才事情娓娓道来。原来白玲珑是白家庶女,其母吴氏本是白威白副将的通房丫环,后因生下白玲珑才被提为妾室。母女俩在家中倍受欺凌,苦不堪言。更令人唏嘘不已的,更是于两年前白副将战场杀敌、裹尸而归时,母女俩被白府当家主母以及白家嫡长子狼狈地赶出了白家。母女俩就在西街贫民区处安了家,好在白玲珑擅长刺绣,常年卖些绣品过活,尚能果腹。今日她那无良兄长过来,说是要将她送给年近六旬的吏部侍郎杨逍作妾,实际上就是为了巴结吏部侍郎,谋得一官半职罢了。

顾闹雪越听越是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啪”一声,一掌拍在桌上,“姑娘放心,这事我一定帮你想办法解决。”顾闹雪拍了拍胸脯,满口保证。“我这次来是要将玉佩送还给你。”说着,从袖中掏出玉佩交于白玲珑。“哎,感激的话就不必说了,子画,走了。”不待白玲珑反应,顾闹雪拉起子画未见半点停留地离开了。

白玲珑伫立在门口,望着忽然如神迹般出现又匆匆离去的少年,那长久以来枯木横生的心顿时敲开春光一角,含苞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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