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抱着浑身颤抖的沈洵,脖颈间粘了些他的发丝,痒痒的,她抚着他颤抖的身子,温声细语的安慰着。
“你先起来喝口水,我们慢慢说可以吗?”
谢晓楠接过张玲递过来的水,轻声哄着,男人颤着身子点点头,用袖子胡乱擦着眼泪,扯得脸上留了些红印。
谢晓楠总算放下心来,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被当作棋子和傀儡,过的生活难以想象。
贵圈淫乱的程度,即使他是再遥不可及的沈家私生子,也可以被当做高档点的商品进行利用。
想到这,看向他的眼神不免有些歉意。
可能自己昨晚的举动,又害他被推进新的深渊了吧。
“你先讲讲,我能帮你什么?”
谢晓楠扶起他坐到办公室中心的议事沙发上,他小心的勾着她的手指,低垂的眼,不时有些试探。
“梅姨昨天带我见两个姐姐,说只要我伺候好了,最近就不让我住地下室了,但是我,昨天...”
勾着谢晓楠的手微动了一下,她上前握住,“昨天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感知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内心好像受到些安慰,“我知道,我看到了新闻。”
他盯着两个人握着的手,有些惊讶的抬头。
“谢姐姐,你不嫌弃我?”
谢晓楠摇摇头,心疼道,“我怎么会嫌弃你,这件事怎么都是因我而起,我也应该负责到底。”
沈洵瞳孔逐渐变得朦胧,像被水雾笼罩了般,他含着泪,然后一颗颗掉下来,他哭起来有种特别的破碎感,他的眼睛仿佛天生适合落泪,漂亮又富有情感。
他咬住嘴唇忍住,喉咙里还是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谢晓楠有些无措,伸手拿起桌面上纸巾,扶住他的肩膀小心的给他擦着眼泪,他小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觉得有些不对,撸起他单薄的袖子,看到手臂上被绳结绑出的红印,有些已经结疤,不过有新的一道,红肿着,甚至还往外印着血。
“这是,你那个梅姨做的吗?”
谢晓楠轻轻抚摸着他颤抖的手臂,心头宛如被滚烫的水浇过,内疚极了。
她抬头对上他躲闪的眼睛,仔细看沈洵的薄唇也没有多少血色,甚至脸色也有些泛白。
“嗯,她今早寻到我就把我带回家了。”
她静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微扬,语气夹杂了些隐怒。
“张玲,去楼下买药。”
沈洵急忙朝着门口制止张玲,“不用了,一会就不疼了。”
谢晓楠伸出手掰过他的头,对着他的眼睛郑重的说着,言语中带着些不容拒绝。
“万一感染怎么办?现在就得去!”
张玲领命推开了门,听着门里沈洵受宠若惊的道谢,“姐姐,你真好。”
她眸子里闪了闪,眼底划过一丝皎洁。
老大确实是一个好人,只不过大部分情况下,只是伪善。
门被玲从外边关上,谢晓楠按着他坐好,轻轻撸起他的袖口。
那晚灯光微弱,只轻轻一瞥看到他结实的肌肉,却没注意到他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单手臂上就有十几处。
“经常受这样的伤吗?”
谢晓楠俯身给他吹了吹,他抽了抽手,有些不习惯,迟疑地应着。
“嗯,也不是。”
“如果表现好的话,就没事。”
谢晓楠点点头,继续拉起他的另一手,仔细的查看,都是绳结新拉出来的伤,还有一些红肿,看样子不是在说谎。
“这次呢?”她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淡淡的语气意有所指。
“这次你到我这来,还会受伤吗?”
沈洵好像听出了不对,“扑通”一下跪在谢晓楠的面前,急急地解释。
“姐姐,我觉得你是好人,你帮帮我,我就不会受了,真的好疼......”
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了,像是水龙头一样,不断地涌了出来。
红肿的眼睛像一只小兔子,嘴角的淤青衬得他尤为可怜,恍如只身在空中摇曳。
谢晓楠面色心疼地去拉他,可是还带着一丝犹豫。
沈洵好像下定什么决心般,抽泣地拉着谢晓楠的手。
“姐姐,我,我人是干净的。”
“如果姐姐,如果姐姐你帮我,我可以每晚都陪你。”
他伸手去解衬衫的纽扣,被谢晓楠急忙按住。
谢晓楠伸手抚着他的脸颊,我见犹怜,担忧地说道。
“我是怕不知道怎么帮你,我应该做些什么?”
沈洵侧过脸贪婪的蹭了蹭她的手心,轻轻的眨了眨眼,眼泪也恰好的在他的眼角流下,顺着她的指尖一路滑了下去。
“姐姐,梅姨说,只要我一直跟着你,每天给她说你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他睁开湿漉漉的眼睛,